,連家裡的人都怕起來他來了。
這也怪不得下人,他老嚇唬他們。
“是嗎?”宣仲安看著她在床邊的椅子落了坐,又捏了把兒子的臉蛋。
望康不耐煩地眼開了眼,委屈地扁了扁嘴,朝他娘看去。
許雙婉不禁伸出了手,要去抱他。
“別啊,跟我說明白了是什麼意思,”宣仲安攔住了她救兒子的手,朝她笑笑:“兒子在我手裡好著呢。”
說著他眯眼看著兒子,瞧了瞧,捏向了他的小鼻子。
望康呀呀地叫了起來,舞動著雙手,明亮的像黑葡萄一樣的眼一會就泛起了溼潤的淚意。
眼看他扁起了嘴,就要哭起來,許雙婉哪還坐得住,起身就撲向了他,把他抱了起來,跟他勉強笑道:“許是聽我說母親病了在睡,就覺得我給她餵了藥罷。”
“不是說你在毒她?”
“可能也有點那個意思。”許雙婉含蓄地道,但見他坐了起來眉頭一挑,她連忙又道:“就是那個意思。”
“生氣了?”宣仲安又躺了回去。
“生氣了。”許雙婉抱著兒子就往外面看,“這天色不早了,您歇會,我去令下僕備晚膳。”
說著,她就往門邊走。
宣仲安在後哼笑了一聲,“逃吧。”
他看她能逃多久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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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霍家有人進了東宮。
霍家的人,在太子和太子妃面前,仔細說了下午宣尚書對他們家四夫人說的話後,太子和太子妃兩人久久未語。
末了,還是霍太子妃打破了沉默,只聽她淡淡道:“這是誰出的主意?”
報信的人小心地看了她一眼,“您的意思是?”
“誰讓四嬸去的侯府?”
“是,是大夫人。”
太子妃不由斂了下眉,轉頭朝太子看去,道:“這宣尚書,看來是鐵了心要跟您反水,與您作對啊。”
太子也是皺眉不語,這廂間,報信的人被太子身邊的宮人不動聲色領了下去,侍候的宮女也相繼退了下去,一會屋裡就只餘他們他們夫妻倆了。
“你今日去了父皇那了?”
“我去看了志兒。”
“父皇那……”太子看向她。
太子妃沉默了一會,方才搖首道:“我猜,父皇十有八*九,是打算把人留下了。”
根本沒有動的意思。
“可你那妹妹進侯府的事,他也是……”他也是點了頭的,他當時還以為他父皇接受了他對宣仲安的再次籠絡。
太子妃朝他搖了搖頭,示意這句話他還是別說的好,太子怏怏地閉了嘴,捏起拳頭重重地捶了身邊的桌子一下。
這黑也是他,白也是他,他還以為他父皇清醒了過來了,哪想,他還是他,還是那個只憑自己喜惡行事的皇上!
比起太子的憤慨,太子妃還算平靜,太子這些年比以前其實沉得住氣許多了,她有時候都有些摸不清他的心思,就是碰到他父皇的事,他就還是有點像以前十幾歲的那個太子一樣,容易感情用事。
哪怕他父皇傷了他幾百次,不管他心中盾牌豎的有多堅厚。
“他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三皇弟那,跟人說過了?”太子妃反問他。
太子點了點頭,“說是什麼也沒說,三緘其口,只笑了幾次。”
“就什麼也沒問出來,他究意想怎麼樣也沒個準話?”
太子搖頭,也是嘆了口氣:“宣仲安那個人,你也見過幾次,他不想說的,從他嘴裡撬不出來什麼來。”
“他這是記恨上咱們了?”
“哼。”太子哼笑了一聲,笑過後又冷道:“倒是看得出來,他是誰的兒子了。”
跟他那個父親一樣的德性,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太子的嘲弄太子妃也是看出來了,她搖搖頭,對宣侯府的不識趣也是有一點失望。
太子之前是給他添了點事,但他是太子的人,為太子著想本就是他為人臣子的本份,哪怕太子做過了,皇上也生氣了,但太子不也透過給他送人的事給他賠禮道歉了吧?
他氣性就這般大,而且現在看他這架勢,是根本不打算接受跟他們握手言歡,而是打算刮下一層皮也要跟太子為敵了。
太子在兩部的人,說是已經被他安排著去處置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了,把事做得這麼絕,霍太子妃也覺得以往太過於高看宣家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