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錯了,真的錯了。
白雉側騎在老驢上搖搖晃晃,腦袋中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破事折騰來折騰去,折磨得他更加鬱卒。
早知道他當時就應該忍一忍,明知道當時是在馬車上,周圍都是閒雜人等來來去去,偏偏還想壓倒一向好面子的韓大門主,這不是找不自在麼?應該先委曲求全的裝乖賣巧,磨蹭著和韓大門主同乘一輛馬車,到時候路上下手的機會多得是,何苦現在這般鬱悶?
結果被一掌劈下馬車不說,還被威逼著留下不少藥份,以備不時之需……重門上下還真把他的藥粉當武器使用了。
白雉萎靡不振的向前趴倒,一把攬抱住老驢的脖頸,鬱悶的嘆了口氣。
「哎哎,已經過了七、八天了,韓大門主還是沒那個意思……該死的『絕殺』,總有一天老子要滅了他們滿門!」
照著過去的經驗來看,少則一、兩天,多則五、六天,韓陵身上的那隻蟲一定會鬧騰一次要飼料,於是韓大門主與白郎中的床事除卻比較粗暴單一了一點,還是非常和諧有愛的,但自從上路以來,韓陵就像是老僧入定,打坐練功,對於那隻蟲的折騰絲毫沒有反應。
該死的黑衣來客,你來就來吧,挑戰就挑戰,設圈套就設圈套,該死的怎麼就絕了韓陵體內那隻蟲的情慾!
可惡,只要韓陵不主動,那他想要摸上韓陵的床,可比登天之難!
白雉的牙齒磨得當噌作響。
在嚐到了和以往經驗完全不同的另類情愛之後,現在這段時間正處於新鮮期,就像是將以往寡淡的情慾都得到了最大補償一樣,白雉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初涉情愛的小鬼頭一般不知節制。再加上韓大門主如此美味,他還正準備與那位美味的大爺嘗試一下新花樣,挖掘更有趣的翻滾方式,結果居然被殘忍的單方面暫停?既然已經嚐到了味道,現在卻只能光看不動,這也未免過於殘忍了吧?
果然還是應該用藥?
不行不行,現在的韓陵,無論是藥物還是毒物,都是大補的好東西,直接撒上去都會給那隻蟲當成美味吃掉,對於韓陵是半點威脅都沒有。
你說那個藥怎麼這麼缺德呢?就懂得遏制情慾,偏生不限制吞藥噬毒的本能,這也太不道德了吧?
白雉為此十分苦惱,這是他最後一招了,用藥這招都不頂用,他的武力更加敵不過韓陵,想要強迫對方就範,憑他,就只能是痴人說夢……
白雉想來想去,都想不到能順利夜襲韓陵的正確方法,不由更加鬱悶的滾來滾去。
眾鐵衛們瞠目結舌的看著白郎中在老驢背上翻滾來翻滾去的攤煎餅,偏偏還滾不到地上去的奇景,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為了防止白雉在他們眼皮底下偷襲自家門主,韓陵親手給白郎中的手腕足踝上扣上鐵煉製的鏈子,刀斬不斷,火燒不熔,當年費了很大氣力才搞到手的奇珍,就這樣糟蹋在白雉的身上。
尤其鑑於白郎中的糟糕過往,對於他無聲無息間能順利逃脫桎梏的奇特法門,手銬腳鐐的卡扣處還設定了獨特機關,只要重量減輕,裡面暗藏的銀針就會射出,銀針上淬了江湖上首屈一指的神醫「妙手回春」特製麻藥,小小一滴就能讓一頭猛虎倒地,就算不指望將那隻奇怪的淫郎中藥倒,但多少牽制一下,應該還是可以指望的。
再加上白雉那種容易被人視而不見的特殊體質,鎖鏈上每一處鐵環相扣之處都會墜上一顆小小的鈴鐺,微微一動,便發出一片清脆響聲,就算眼睛忽視了對方所在,這麼大的響動,別說是練武之人,就算是普通人都能完全捕捉到。
最後,他們甚至將白郎中經常乘坐的代步老驢圍在中間,在老驢的韁繩上纏上鐵鏈,分別握於四人之手,這四名鐵衛騎馬將老驢控制在中間,也就相當於將白郎中種種不良動機掐死在襁褓裡。
和白雉相比,那些韓大門主仰慕團裡的俠少俠女們就好對付多了,那是完全可以用正常手段排除掉的障礙,也讓重門鐵衛們重斬撿回了被白郎中踐踏得支離破碎的自尊心。
就像是這次,他們這麼多人從重門出發,硬是將那幫人數恐怖的仰慕團們遠遠拋到後面,更加過分的利用他們成為障眼法,令重門那些潛在敵人,或者是對重門百般猜忌、妄想利用暗算的傢伙們嚐到苦頭。
一想到自己此番做出來的漂亮成績,這批鐵衛們一個個挺起胸膛,但是一看到那個最難搞的白郎中,挺起的胸膛就禁不住蔫了回去。
『拜託了,這次一定要把這個禍害看住啊,絕對不能讓門主大人再不情願的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