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連一絲雲翳也沒有,彷彿渾然如珠,靈慧自在。
羅衍在旁,見她神色有異,以他現在的見識眼力,哪裡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自然知道宇文馨終於放下心頭的陰影,心靈進入到圓融無缺,靈慧自生的層次,至此才算真正登堂入室,進入仙人的行列。
嘈雜的腳步聲從大門傳了進來,羅衍大袖一展,兩人頓時從庭院中消失無蹤,落在一片叢林之間,面前乃是一條溪流,水聲潺潺。
宇文馨從心靈的明悟中醒轉過來,見眼前換了一個地方,而籠罩在她身中的銀霞也不見了蹤影,剛一抬起頭來,就聽羅衍笑道:“恭喜馨兒,如今塵緣已解,心鎖自開,今後可安心學道了。”
宇文馨露出一個似讖還喜的笑容,白了他一眼,道:“人家這點小進展,比起大哥,簡直不值得一曬,真不知道大哥幾年不見,究竟從哪裡學來的這身驚天的法力。”
羅衍見她露出安詳寧恬的熟悉笑容,心中嘆息一聲,道:“要是馨兒想聽,那可得花上點時光,只是現在馨兒心生明悟,大有精進,何不靜下心來,按你門中心法,調合坎離,匯合龍虎,豈不得益更大。”
宇文馨知他所說無差,當下再不開口,盈盈端坐在草地之上,按門中心法,依法施為。
就在她按門中心法,將體內真氣運轉九個周天,迴轉丹田的瞬間,只覺丹田內一股浩然充沛的寒流順任脈直上,過眉心祖竅穴,穿泥丸而下督脈,再由脊骨的尾枕穴歸入丹田。
更令她吃驚的是寒流每經過一個大穴所在時,真氣就會頓上一頓,而且穴道中亦生出一絲暖流與寒流匯合在一起,滾滾直上,以驚人的高速運轉全身,每經過一處大穴,寒意就減少一分,一圈下來,原本冰寒的真氣就再無寒無熱,僅最中心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寒氣。如果以前的經脈是淌流的小溪,現在則成了奔騰澎湃的大河。
等到—周天行完,宇文馨突然感覺到全身上下三百六十五個穴道,猛然一震,齊齊湧出一絲冰涼冷寒的真氣,猶如萬流歸宗一般,同時朝她丹田位置湧去,周身上下,更有不斷的“嗤嗤”密響的氣流在她全身上下內外不停傳出。
最後只聽輕輕“波”地一聲,所有勁氣凝為一點,化為一顆龍眼大小的明珠停留在她胸腹的黃庭之間,她甚至可以看到那顆明珠銀光熒熒,通靈剔透,溫潤如玉。
在那一瞬問,宇文馨只覺得渾身好象整個被貫通了那般,裡裡外外,上上下下,說不出的通透舒暢,這種脫胎換骨的感覺實是難以形容,不可名狀。心中還沒有明白究竟發生什麼事情,又覺全身一顫,一股氤氳仙氣透體而出,全身上下,立刻籠罩起一層淡淡的祥光。
“丹結黃庭,氣生氤氳”!
宇文馨畢竟得過高明傳授,一下明白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心中不由得欣喜若狂,猛然站起身來,眉目顧盼之間,只覺天地間一片勃勃生機,這幾日間的悲思,憤恨,惆悵全部成為過往雲煙,不再對她造成任何牽掛。
羅衍望著宇文馨喜致致的模樣,笑道:“馨兒這模樣,倒與桐兒,櫻兒初得神劍時一般無二,要是被我那師姐看到,非要好生取笑一番不可。”
宇文馨臉上的笑容陡然收去,用平靜得接近冰冷的言語道:“誰是桐兒,櫻兒?”話一出口,才覺得太過激動,語氣一下放緩了許多,慢慢道:“大哥,你也該說說你這幾年的事情了吧?”
說話間,輕移嬌軀,緩緩偎依在羅衍身邊,玉腕微探,伸手就朝羅衍拉去,指尖剛一接觸到羅衍火熱的手背,突然驚醒過來,慌忙縮手過來,人也退開一步,面上一下飛起紅霞。
羅衍倒好似沒有覺察,不過心中卻湧了了波浪,馨兒與他,都是局中之人,都是暗中受老天爺擺佈的棋子,他們只有超越人世間的七情六慾,才能真正破局而出,得道飛昇。
修道之人,要是真正冰冷無情,其實是背道而馳,越走越遠;而要是有情,則又是修道的天大障礙。所以無論有請無情都是錯,咳,想想都是頭痛。
羅衍這才將這幾年的經歷告訴宇文馨一些,只是隱去了他前生之事與青曦宮之行。
宇文馨雖然在長春仙宮內長了不少見識,而且也聽師長說起天下各門各派的來歷,但卻根本沒有聽說過羅衍師門的名頭,也只當是隱居世外的高人奇士,倒也沒有做問,畢竟,恩師也常說,天下高人異士,多不勝數,光是萬里崑崙,就有無數仙靈隱居於此,就連師門在山中開山立派幾千年,也不盡知,倒也不多問。
等說完時天色已經拂曉,羅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