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那一下動作,令得奈可的喉間,發出了“咯”地一聲響,將他正在嚼著的香口膠,一下子吞了下去。我再也想不到日本的警探這樣粗暴,而健一的手法是如此之純熟,他顯然不是第一次幹同樣的事了!
看到奈可吞下了香口膠之後那種無可奈何的神情,我忍住了笑。
健一又伸手在奈可的肩頭上拍了一下:“你是怎麼發現雲子失蹤的?”
【第六部:失意歌星、她的經理人和可怕的叫聲】
在奈可說到他如何發現雲子失蹤的情形之前,有必要先將已知的雲子的資料,介紹一下。雲子在整件撲朔迷離、結局又全然出乎意料之外的事件中,所佔的地位十分重要,所以請留意。
這裡先介紹的是文字上有關雲子的資料,刻板,簡單,也不夠生動。後來,在不少人的口中又瞭解到的資料,比較詳盡,可以作為補充,也請留意。
大良雲子,女,二十四歲,靜岡縣人。父母早已離異,自小由母親撫養長大,十五歲,參加一項歌唱比賽得冠軍,由此以唱歌為業,十八歲來東京。
來東京後,一直浮沉歌壇,成為第三流的職業歌星,到二十三歲,突然輟唱。到東京後的第三年,由一間夜總會的經理奈可作經理人,曾在電視臺演唱一次,未受注意。
在東京,像雲子這樣的“女歌星”,數以千計。其中,能冒出頭來,成為紅歌星的,萬中無一。
大良雲子的資料就是那麼簡單,公文上硬梆梆的記載,可以說是千篇一律。但即使是在這樣的記載之中,也可以看出一個少女,從小地方來到東京這樣的大都市,掙扎浮沉的辛酸遭遇。
雲子演唱的地方,全是些格調不高的娛樂場所,在這樣的場所過夜生活,一個少女所受到的欺凌和侮辱,可想而知。
當我和健一看到這份簡單的資料之後,互望了一眼,口中都沒有說甚麼。
我們心中所想的卻全一樣:這是一個大都市中的悲劇。雖然這種悲劇,在大都市每天都有幾千宗,但心中總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覺。
當健一用他的熟練動作,令得奈可這傢伙乘乘地坐下來,瞪大著眼,甚至變成了一副乞憐的神情之際,健一開始發問了。
健一問:“你是怎麼發覺雲子失蹤的?”
奈可吞了一口口水,發出“咯”的一下奇異的聲音:“雲子!每隔幾天,一定要和我聯絡一下──”
健一打斷了他的話頭:“你是她的所謂經理人?她根本已經不唱歌了,你還和她聯絡幹甚麼?”
奈可現出一臉受到極度委屈的神情來:“我們是好朋友,雲子在東京,一個親人也沒有,我們是好朋友。而且我一直認為她的歌唱得極好,雖然比不上山口百惠,我的意思,她專唱日本的古典歌曲,可以比得上……比得上……”
他在竭力思索一個名歌手的名字,健一已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題:“揀重要的說!”
奈可大聲答應了一下:“是!我一直在替她找地方演唱,她有唱歌的天份!她不應該不唱下去!她也將我當朋友!”
健一一點也不客氣地道:“朋友?你的意思是,她時時肯借錢給你?”
奈可陡地站了起來,脹紅了臉,看他的樣子,像是想辯白甚麼,可是終於沒說甚麼,就坐了下來。
他坐下來之後,垂著頭:“是的,她經常借錢給我,我也從沒有還過,可是,我們真是朋友。”
這傢伙坦然承認了這一點,倒令得我和健一都對他有另眼相看之感。健一對他的態度,也溫和了許多,拍著他的肩,問道:“說下去,你怎麼發現她失蹤的?”
奈可道:“我和雲子的關係,就像是兄妹,她有甚麼不高興的地方,心情悶鬱的時候,一定向我傾訴,我最後一次見她,是在大半個月之前,那天晚上,她忽然闖進了酒吧來,叫了一大杯烈酒,在我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喝完了這杯烈酒!”
奈可講到這裡,抬起頭,向我和健一兩人望來。奈何的臉上,有著一種極度的迷惘。這種人,給人的第一個印象,一定不佳。但是這種混跡江湖的小人物,為了生活,固然必須使用許多卑劣的手段,也往往有他們良善的,好的一面。
奈可這傢伙,就是這樣的一個江湖小人物。
他停了片刻,講述那次在酒吧中和雲子見面的經過。
酒吧是低下級的酒吧,酒吧中女侍應的服裝,暴露而性感。當女侍應走來走去之際,顧客肆無忌憚地摸她們的屁股和捏她們的大腿,女侍應也像是口中裝上了固定的錄音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