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就是這麼不斷失去中走過來的,重要的是我們在失去中得到了什麼。”
“你問我殺人的感覺,手上沾上鮮血的感覺,那我只能說,沒有感覺,我在意識到指尖的潤溼時,先看到的是有多少人因我而活了下來,我在想起殺人的寒冷時,先注意到,自己的失誤有多少人枉死。”
“明白嗎?世界就是這麼簡單,換個角度看,惡意不過是善意的另一種解釋。”
穆迴風說:“所以我更想讓我自己的眼淚為了朋友而流,就像你一樣。”
風箏拳頭握緊,驟然大哭起來。
我更想讓我自己的眼淚為了朋友而流,就像你一樣。
嗚嗚,我在為風淘流淚。
也是……為了我自己……
我當時為什麼要那麼大意……
我沒有閣下您那麼偉大,我非常自私啊!
他的嗚咽異常悲涼,穆迴風想他應該是又想到了什麼,但是這樣的情況下,也沒辦法繼續追問下去。
嘆了口氣,現在的小孩都這麼難搞了嗎?還是說七姓都這樣?
等到風箏稍微冷靜,穆迴風一邊想著一邊提起了另一個話題。
“莫汪逸……你今天似乎專門為了救他出手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正在觀察眼睛哭的通紅的風箏,而他明顯因為這個名字一愣。
風箏抓抓柔軟的頭髮,鼻音很重的說道:“他……應該是我的朋友。”
“應該?”
風箏想到一開始進入中央學院時,莫汪逸不知道為什麼的挑釁自己,然後他不經意間揍了他肚子一下,這人就和自己槓上來。
一年級的時候還好,那時候沒有上機,多的是基本學習,故而他們雖然有衝突,但關係還不算差。
他以為自己和莫汪逸是朋友,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莫汪逸和他之間的差距被逐步縮短。
等到上機戰鬥開始,也就是那一天,他和莫汪逸絕交。
風箏悶悶的說道:“我沒辦法和阿汪打,阿汪覺得我是在小看他,之後我暈血的問題也暴露出來,他……”
他很鄙夷我。
穆迴風:“……”
完全不知道說什麼了,這孩子比自己想的還糟心。
風箏說完,眼巴巴看著穆迴風,水潤潤的眼珠,被他注視的人真的很難拒絕。
穆迴風乾巴巴說道:“我覺得這是自尊心在作怪。”
風箏埋頭下去,沮喪道:“我知道,但是我真的沒辦法對阿汪出手。”
穆迴風回想著關於莫汪逸和風箏的那些糾葛,其實很多不像是風箏想的那樣。
依照自己對莫汪逸的看法,這人在五年級裡算是領頭狼那種級別的。而且他雖然總在欺負風箏,但是其他學生除了冷暴力之外還真沒人敢對風箏動手。
雖說畏懼風箏的實力是一回事,但是打起來風箏不回手也是事實。可是別忘了,對戰課堂還是存在的,到時候趁機公報私仇的人從不會少。
由於這算是軍校預設的仇怨解決方式,所以欺負過風箏的都會在課堂上被莫汪逸打的很慘。
也就是因此,和風箏對手的人不管有沒有看不上他,都沒有特別下過重手。
不過唯一下重手的應該就是莫汪逸。
而且看今天莫汪逸衝著風箏大吼的樣子,似乎還很在意他……
想到這裡,穆迴風問道:“風箏,你說莫汪逸的臉是怎麼回事?”
他提起今天這兩人算是唯一交集的地方,講真,他也很好奇。
“……”風箏尷尬的撓撓頭,小聲道:“他的臉和風淘很像,但也不是特別像!應該是眉毛?對眉毛!啊,也可能是鼻子!或者……髮色?”
黑色頭髮紅色眼睛的莫汪逸,鼻子眉毛和風家人相似……穆迴風總結之後,發現自己果然想象不出風淘的長相,而且這壓根就是風箏的藉口,自己何必較真。
看著不斷嘟囔的少年,穆迴風想到莫汪逸眼裡的不憤以及更深處的委屈,他又一次想道:現在的孩子,關係真複雜。
風箏見時間不早了,站起身和穆迴風道別,穆迴風脾氣挺好的揉揉他的綠毛,笑著說道:“安心吧,在這裡,我是你們最堅實的後盾。”
風箏眼睛亮亮的,雖然被淚水洗過但更顯清澈,禮貌的鞠躬道別,拿著穆迴風送給他的水和毛巾離開了訓練場。
穆迴風在原地站了一陣,淡淡開口:“在了就出來,李星風。”
聞言,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