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起,他笑著說道:“很驚訝,我的房間和你們的差不多?”
風箏點點頭。
因為穆迴風幾次出現的時機都給了他很好的印象,所以風箏沒有表現出膽怯的模樣。
穆迴風聽到他這麼說,走到轉動的沙發椅上坐下,右腿搭在左腿上面,託著下顎補充道:“你看我還是有獨立浴室的,所以這也算是特殊吧?”
他像是徵詢般問道,風箏頓了下說道:“總覺得有點兒……失望。”
穆迴風:“哈哈哈……”
簡簡單單的,兩人之間的氣氛活躍起來。
穆迴風很擅長掌握情緒的轉變,故而他笑過後指著不遠處的椅子說道:“坐下吧,我又不打算責問你,單純的想和你聊聊而已。”
風箏順從的坐下,然後談話開始。
穆迴風暗藍的眼睛總是給人一種大海般的浩然,可是風箏卻覺得這彷彿宇宙般深邃的瞳色其實也飽含了宇宙中黑暗的一部分,就好像瞳眸中心的那點黑圓。
他仔細觀察過自己的雙眼,同樣在中心的位置有一抹黑,但和周圍的綠色對比起來卻十分不起眼,而穆迴風的眼睛,卻是所有的藍都是自那點黑為起始,涵蓋了宇宙,十分迷人。
風箏心想,元帥閣下作為整個帝國的希望,真是從各種方面都展現了何為完美無缺。
然後問題就來了,這樣完美無缺的人為什麼會異常注意自己呢?
他的疑惑有很多,但想都從穆迴風這裡得到解決似乎很難。
想到這裡,他沉默下來,所以他也清晰的聽到了穆迴風的話。
穆迴風說道:“不用覺得緊張,我叫你過來是想給你一個公平的選擇。”
風箏仰起頭,神情中透出不自知的慎重:“請說,閣下。”
穆迴風:“經過今天的事情,我覺得還是告訴你比較好,畢竟這也是我和學院長的約定。”
風箏吞下一口口水,盡力使自己冷靜。
到底是怎樣的約定需要閣下親自告知給自己?
他抱有這樣的疑慮,忐忑的等待著。
然後沒等他想明白,穆迴風便說道:“你有兩個選擇,一是回去學院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畢業加入軍部,之後依舊無法揮動武器,然後死在某場戰役中,或是任憑能力暴走,害死敵我雙方。”
風箏瞳孔緊縮,沒想到一直對自己溫和的元帥閣下會說出這麼嚴厲的話。
他張張嘴,想說自己不想這樣,但是穆迴風先一步打斷了。
穆迴風說道:“其二,克服自己的心結,重新站在戰場,守護同伴和自己,為帝國帶來勝利。”
風箏迫不及待的說道:“我想……”
“不過,”穆迴風又一次打斷了他,冷冰冰的說道:“好聽話誰都會說,即使選擇了守護那也不過是暴力,用暴力就會傷害到同伴,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兩個選擇都不過是奔向同一個結果。”
風箏乾澀的說道:“那閣下希望我怎麼做?”
穆迴風搖搖頭,“我更希望你能明白我說這話的意思,但似乎你沒有理解那我就直說了。”
他被風箏贊為迷人的暗藍色眼瞳盡是冰梢,無聲的冷凍了宇宙。
“你有擔負起失去的覺悟嗎?”
風箏嘴唇抖動,好似渾身都在戰慄,他的瞳孔放大,眸光渙散,彷彿聽到穆迴風的話,他就已經想到了失去後的情景,併為此無法忍受。
“閣下……”
穆迴風冷聲道:“回答!”
風箏渾身一抖,隱忍一點一點堆砌在翠色眸底,然後又一點一點崩毀,湖光倒映著夏日綠蔭的眸子漾出層層波瀾,他大聲說道:“我很想!”
他哽咽的聲音伴隨著抽泣,他想哭,但是眼底沒有一絲淚水只有濃濃悲哀。
風箏掙扎般的說道:“我非常想能擁有那樣的覺悟!”
穆迴風看他片刻,半響,笑了。
“這不是很好嗎?你害怕的從來不是失去就不要再拿它當藉口了。”
風箏呼吸一滯,彷彿明白了穆迴風的意思,他猛的抬起頭,正好自那雙暗色雙眸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然後就是鋪天蓋地的崩潰。
他彷彿看到多年前的那個自己,但是他馬上意識到,這是真實的。
他真的站在懷抱朋友的自己身前,眼睜睜看著悲劇發生。
大片林蔭,無盡綠樹,紅髮血眸的哥哥,被自己抱在懷裡風淘,以及……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