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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雪出來打工後,才知道大城市真好,下過雨,馬路馬上就乾爽了,不像家鄉那裡,雨後路上又是水又是泥。城裡人把廁所修在屋裡,即方便又幹淨,不像家鄉那公廁,臊臭味難聞不說,關鍵是裡邊地面上到處都是便溺,沒地方下腳。尤其是到了晚上,裡面黑得怕人,一個人,打死也不敢進去。好的學校在城裡,好的醫院在城裡,……反正什麼好的都在城裡。白雪早已不定決心,一定好好幹,爭取在城裡紮根,不再回那個小鎮去了。其實,白雪來陪劉大江,只想到報恩,根本沒想到讓劉大江給家買房的事,到是劉大江先提出來的。如果當時爸爸同意,現在渝州的王經理不僅能把房子買好,連戶口和弟弟轉學事宜都能辦妥。當初劉大江積極主動要給辦,我們自己不同意;現在我們想辦了,還得求他了。弄到現在這種局面,怨不得劉大江,全怪我們自己。白雪想到了一個最恰當的詞,這就叫“敬酒不吃,吃罰酒”。只要他能同意,求就求吧,不就是面子過不去嗎,宋阿姨說的對,面子能值幾個錢,人都給他了,還差面子了。白雪下定決心了,爸爸既使不同意,她也要辦。問題是劉大江能不能給自己面子,按照宋阿姨的分析,只要自己求他,劉大江不會太計較的,會答應的。

想通了這兩個問題,白雪感到有些對不起劉大江。人家為咱們花錢,咱還把他氣跑了,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如果不是他提出“春宵一刻值千金”,午飯前就急著做了兩次,這次他就白來了,這使白雪略感安慰。他帶著氣開車,可千萬別出事。他的安全應當不會有問題吧,開車也十幾年了,也算是個老司機。也不知他現在氣消了沒有,從那天他走時的情況看,氣得是不輕。五十歲了,心腦血管都不會太好,最怕生氣,能不能氣出病來?越想,白雪越放心不下,給公司總經理辦公室打個電話問一下?不行,對方問你是誰,怎麼回答?白雪自己也不明白,怎麼突然對劉大江這麼關心起來。這種心情,這種牽掛,她自己也沒有琢磨透,好像是對自己的父親,又不完全是。

白雪開始擔心,劉大江再來時怎樣見他。那天他走時的表情,還深深印在白雪的腦海裡。當時她正依偎在他的懷裡,他們正臉對臉地說話,突然他臉色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連說話的語調也變了。尤其是當他走到門口時,回頭說“你小弟的事我管定了,我不能讓你白白付出犧牲”這句話時,眼睛裡發出一種奇異的光,現在想起來,白雪還感到不寒而慄。白雪已習慣了他的笑容,對於他情緒的突然變化,顯然缺乏心理準備。看著他那張已經嚴重變形的臉,嚇得她連剛剛吸進肺裡的空氣都不敢撥出來。他開車都離開了很長時間,她還僵硬地站在窗前,要不是宋阿姨進來,說不準會站到什麼時候。下次再來時,他會是什麼態度,還會像過去那樣嗎?自從那一夜以後,他一直把她當成個孩子,像孩子一樣的寵著,如果他們沒有床上那些事,說他們是一對父女更貼切。然而今後還會這樣嗎,還會像慈父一樣待她嗎?宋阿姨說興奮期過後,熱情就會消退,這次事件會不會加速這種轉化。不管他怎麼變,不管他今後態度怎樣,自己都要按照原來的承諾,認真陪好他,白雪這樣想。

宋阿姨發現白雪這兩天情緒不高,想陪她出去走走,白雪說身上沒勁,不願動。宋阿姨有些擔心:

“妹子,你堅持吃藥了嗎?”

“什麼藥?我也沒病吃什麼藥。”

“我這傻妹子,你是真忘了,還是跟我裝糊塗?就是前些天老闆開車跟你去找大夫拿的藥。”

白雪明白了,忙說:

“堅持了,完全按照大夫的要求吃呢。”

“什麼都沒有百分之百,例假怎麼樣?”

“過了三天,不會有問題吧?”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下午我陪你去醫院。從你身上沒勁,懶,這種情況看,挺像。還是檢查一下放心。”

當白雪和宋阿姨從醫院回來開啟院門時,看見劉大江的車停在院子裡。宋阿姨看了白雪一眼,笑著說:

“我說的不錯吧,今天剛好三天。你還磨蹭什麼,還不快去,這幾天都急壞了吧,連月經都不正常了。”

“大姐,你就饒了我吧。你和我一起上樓,我自己不敢見他。”

“怕什麼,他疼你都疼不過來,還能吃了你不成。你可千萬記住,當老闆的面,千萬不要叫我大姐,尊卑有序。”

劉大江並沒有上樓,坐在一樓大客廳的沙發上,正在喝茶。宋阿姨進門後搶先說:

“董事長,你怎麼不提前來個電話,我們就不出去了,好在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