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是適合所有人都走的!”
陸正琢磨著師父的話,道:“按照師父的意思是,蘭遷是建木之精,就應該讓他一直都是建木之精嗎?”
白衣人道:“不要隨意曲解我的話。我的意思是蘭遷既然是建木之精,就應該得到建木之精該有的解脫,而不是修行人的解脫!你能幫助一個蘭遷成為人。難道還能用同樣的心力去幫助所有的建木之精嗎?若不能自修自證,那你幫了一個蘭遷,又有什麼意義。如此強為,不是修行人當為之事。”
建木之精該得建木之精的解脫。而不是修行人解脫!那又是一種怎麼樣的解脫,又該怎麼樣才能達到呢?白衣人師父的話猶如黑夜之中的閃電,照亮了陸正的心中,但也同閃電一樣來去匆匆,讓陸正沒有完全看清楚自己所想到的部分。而當他繼續追問之際,白衣人師父卻什麼也不說了。陸正知道師父最近喜怒無常,大異以往淡定之風,也不敢強行打擾,只得作罷。
陸正的舉動並沒有迴避嗔心和尚和赤靈,一開始他們以為陸正只是在幫助蘭遷梳理神氣呢,後來才慢慢地發現似乎並非如此,嗔心和尚便開口問了起來。陸正也不避諱,直接就將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嗔心和尚,嗔心和尚一聽他居然想要將一個草木之精帶入修行境界。顯得大為震驚,看待陸正的眼神極為不同,幾次想要說什麼,最後也終於放棄,什麼也沒有說。而陸正也只是笑一笑,沒說什麼。倒是赤靈立即就湊了過來,半認真半開玩笑地對陸正說道,既然陸正要將蘭遷引入修行,是不是也幫他這頭赤焰豹帶入修行,讓他也能得解脫境界。
陸正呵呵一笑。但是卻留下了一個心思。按照白衣人師父剛才所說,那身為赤焰豹的赤靈大哥是不是也應該獲得作為赤焰豹而解脫呢?以此類推而去,豈不是每一個精靈或者妖物都要有一套獨創的修行?去求證各自不同的解脫?最後能夠達到脫天的境界嗎?
但仔細一想,就算是同一門派修行同一種法訣的修行人所得的解脫也是不同。那每一個精靈和妖物所修不同也算是正常。再者,而且對於很多人而言,一輩修行求證最後能夠脫天的人畢竟在少數,那其餘之人的修行呢?其意義又在哪裡呢?所謂的解脫,真的是修行最終目的和意義嗎? 無論修行或者不修行,眾生生靈都會在天地之間完成一生的命數。然後走到生命的盡頭,消散在天地之間。而所謂的長生久視之道,乃是因此而產生意義,但如果生靈能夠安然地接受死亡呢?那修行的意義又在哪裡?
以陸正這樣的修為境界,所面對的是作為萬物生靈出現在天地之間的捫心之思,也可算是一種天問。那是在到達知命境之後,洞徹生死不過變化,求證了萬物的來處,在此關頭所面對的便是造成這一切萬物變化之中蘊藏著的不變,是天地生生不息的造化之根源!
這正是知命之後往下一層的知天境,作為萬物生靈之一,所見命之來處,正是那遙遠而不可測的——天!
雖然白衣人提醒陸正,但他並沒有否認陸正的做法就是錯誤。白衣人所言是所有精靈的解脫,這並不妨礙蘭遷尋找自身的解脫,這一切取決於作為師父的陸正。當然對於陸正的法訣,蘭遷也不可能一次就成功,也沒有什麼太具體的收穫,陸正勸慰了幾句,囑咐他千萬不可急躁。自己則也以神念感應自身自成洞天之中的被煉製一般的火靈神樹的殘根,繼續將之煉化。
休息之後,嗔心和尚見蘭遷恢復的差不多了,便召喚大家繼續趕路。就在這時候,但見嗔心和尚臉色忽然一變,卻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隻金色的缽盂。他將缽盂向空中一丟擲,缽盂在虛空之中變得極大,猶如一個罩子一般,頓時向著虛空某處罩了過去!
隨即一聲慘叫從半空之中發出,只見缽盂之中射出金光罩定一團黑氣,急速將那團黑氣收了進去。那黑氣雖然仍努力掙扎,但始終不敵缽盂之力,在慘叫之中被收了進去。黑氣被收之後,缽盂立即翻轉成缽口朝上,缽盂內發出一陣至烈佛音,震動著缽盂發出嗡然之聲。整個缽盂在半空急速旋轉,那個聲音就一直在缽盂之中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嗔心和尚卻始終站立為原地,眉眼低垂,一臉漠然,雙手合十,口中唸誦神咒不停。
又過不到片刻,缽盂內叫聲也來越低,終至於無聲,嗔心和尚這才停止了唸誦咒語,一揚手將半空之中的缽盂召了回來,平託在手中。陸正湊過去一看,只見缽盂之內盛著半缽盂黑水,發出極為濃烈腥臭之氣。陸正掩鼻避閃躲,嗔心和尚卻豎起一根手指平在胸前,口中唸誦真咒,將手指伸進了缽盂之內。頓時黑水翻騰不休,居然漸漸由黑轉白,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