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的!”
不僅大智僧心裡是這麼想的,在座的其他八位僧人心裡也差不多都是這樣的想法。但是嗔心和尚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幾乎差點當場把下巴給掉在地上。
只見嗔心和尚聽了陸正的問題之後,卻是點了點頭,直接道:“其實佛門所謂隨緣,並非人間之人所誤以為的順事屈勢。佛祖有教,天地所生之萬物,每一事每一物皆存無明、行、識、名色、六入、觸、受、愛、取、有、生、老死共十二支。有此十二支,方能支援萬物之相。而此十二支之間,無明緣行、行緣識、識緣名色、名色緣六入、六入緣觸、觸緣受、受緣愛、愛緣取、取緣有、有緣生、生緣老死,此便是佛門所謂十二因緣。”
陸正聽到此。立即想起自己化身陸止一之時,所遇見的那位佛門高人知緣居士。這位居士所修正是十二因緣法門,最擅觀一切緣起,只是在率意山一戰中。為助大夏龍圖,被黑刀之力斬去了雙臂。之後便離開了,也不知是不是回去因緣山不動寺了。陸正道:“大師,您所說的這十二支便是十二因緣,無明緣行就是無明生行的意思嗎?為什麼只有緣字。沒有說到因字?”
嗔心和尚解釋道:“無明緣行並非無明生行,若是如此就變成無明是因,行是果了,無明與行並非因果之屬。不是從無明生行,而是無明為緣,方顯行相,十二支莫不如此。所謂緣者,相助也;所謂因者,相生也。這麼說吧,譬如一顆大樹。種子是因,長成之樹就是果,此為因果。至於緣,則讓種子生長之土地、水、陽光等一切相助之緣。應該說緣無明而有行,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大智僧等心中鬱悶不已,什麼時候戒師變得這麼循循善誘了?居然還主動詢問那少年有沒有說清楚,自己等人當初可哪有這樣的待遇。難得聽見戒師指點一兩句,都是先自己琢磨好久,有了自己的體悟之後再去向戒師求證是非的。
嗔心和尚的比喻如此清晰,陸正當然明白了。微微一皺眉思索了一番後說道:“大師,我明白了,十二支是互為緣起,若說是到因。則此十二支是因,因此十二支所作而成的萬物之種種行才是果。如此因緣並具,所以見天地生化。而佛門所謂的緣,若以道門修行而言,其實便是身心之感之極。晚輩這樣理解,可以嗎?”
嗔心和尚乍聽之下。微微一愣,然後才道:“貧僧雖不精通道門修行,但也有所耳聞,施主這麼說,倒也可以。”大智僧等更是吃驚,這少年真是大膽,若是他們敢在戒師面前如此穿鑿佛祖所傳之教,只怕早已受到靜室禁閉之懲了,看來戒師對這少年果然是另眼看待啊!
又聽嗔心和尚繼續道:“不過我佛門說此十二因緣,是為洞明物境之化,求證無物之心。萬物一切從緣聚而成,以緣散故滅。若此有則彼有,若此生則彼生,若此無則彼無,若此滅則彼滅,萬物非無非有,非生非滅,如此則心不附物而生,從無所住立一切法本,是所謂隨緣!”
嗔心和尚說到此,大智僧九名僧人一起齊聲口誦佛號,他們在一旁聽聞至此,當然不只是一味看見嗔心和尚不同往日之言行,對於戒師的每一言每一語都是恭敬聆聽,自然心生解悟。
佛號聲中,四周憑空生出無限莊嚴之感。陸正口中神思若離,將“從無所住立一切法本”唸了幾遍,隨即站起身來,向嗔心和尚行了一禮,道:“多謝大師點化!”
嗔心和尚微微一笑,伸手示意陸正坐下,然後問道:“貧僧冒昧,不知施主可否告訴貧僧心中所悟?”大智僧等聽聞此語,也不由豎起了耳朵,凝神要聽這天命少年會說出些什麼。
以嗔心和尚的身份如此相詢,可見他這位火焰庵的戒師對陸正的看重。陸正也不矯情,拱了拱手便道:“晚輩只是有所解悟罷了,聽聞大師所談隨緣之言,方知一切眾生本在諸緣之外!”
一切眾生本在諸緣之外,那豈不是一切眾生都已有諸緣不及之境嗎?
大智僧等驟然聽聞此語,但覺得有一物撞擊元神而來,一時生出暈眩之感,口耳似被什麼東西迷悶住了一樣,有那麼一剎那竟是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了。但這異常之感轉瞬即逝,正感驚慌,下一刻已經萬物如常在目,眾生鼎沸在耳。大智僧等面面相覷,不知此等異樣從何而來,都生出驚懼之心。再向嗔心和尚和陸正望去,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只是這一晃神的功夫,陸正和嗔心和尚都已不見,只剩下兩塊當做凳子的大石還落在原地,石上已經是空空如也。
陸正和嗔心和尚去了哪兒?就在大智僧等四處張望尋找之際。突然前方不遠處的赤靈突然站起身張口血盆大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