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多遠,便遙遙見到一堵石崖擋住了去路,那是佛山人形左肩的盡頭,再來就是要沿著左耳繼續向上到達佛山之頂了。小魚正在那石崖的面前,獨自癱軟在地,掩面痛哭不休,四周不見有任何其他人。
陸正不知出了什麼事,連忙奔跑過去,急忙衝著小魚問道:“出什麼事了,你怎麼了?”
小魚只顧自己嚎啕大哭,伏地將頭埋在地上,雙肩抽動不已,根本不搭理他。陸正叫了幾聲都是如此,心中大是奇怪,只好自己先張望起來,掃視四周並不見有其他人出沒的痕跡,也沒有什麼法力波動。這小魚為什麼突然哭得那麼傷心呢?
陸正一邊想著,一邊衝著四周打量來去,目光經過石壁之際忽然被什麼勾住。他身子一下子僵住,只見石壁之上嵌著一尊盤坐的石像,是個光頭僧人,眉眼慈祥,已有本身埋沒在青苔之中。這佛山之上幾乎到處都鑿刻有各種造像,本不為奇。但這座石像卻十分特別,將陸正的目光牢牢的吸引住不說,更引動他心中轟然一炸。
因為這石像,赫然便是苦行僧的面目!(未完待續。)
第二十九章 心化蒼鷹
石像雖是苦行僧八苦的面容,但為什麼小魚和陸正都在剎那之間知道這就是苦行僧本人呢?因為就在他們觸目這座石像的剎那,神念自然及於石像,耳邊登時傳來了一聲心跳,震動他們的心房。如果只是頑石雕鑿而成,是不可能有一顆活心在其中的。而且伴隨著那心跳之動,石像所散發的出的氣息也確鑿無疑地讓他們知道,眼前這一尊並不是頑石所成,而是八苦和尚所化!
陸正怎麼也想象不到,再見苦行僧的時候居然會是這樣的情景。當時在日月廬之中不告而別,此時相見苦行僧已經成了頑石之身。雖然面目如舊,依然清晰可辨,但卻比當初的分別還要來得更遠了!
但陸正卻沒有哭,他已經不是當年的陸正,甚至來說。他已經不是上佛山之前的陸正,只是默然站在石壁面前,面對著化為石像的苦行僧升起了無限之傷感。不是他故意不哭,而是因為他沒有想要哭,因為他知道該哭的那個不是自己!
“爹爹啊!”
一聲悲嚎從神念之中響起,似足以撕裂神魂,令陸正神念為之一動,但實際上他的耳中並沒有聽見一絲聲音。他所聽見的是小魚狂亂的神唸的爆發,無聲之狂。這一聲之後,爆發的一切忽然沉默了下去。陸正感受到有另外一股更為強大的元神定力將這暴亂的神念死死地按捺了下去,猶如原本沸騰的大海在一息之間收斂住了即將爆發的驚濤駭浪。
轉身一眼,看見小魚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目光冷而偏,斜睨石壁上的石像。她的嘴唇慘白而不是微顫,臉色冷峻猶如萬古之冷月,竟有一股疏淡之意,似乎拒絕了一切的接近。陸正曾經感受過這種感覺,跟明月山上的象帝先十分接近,是一種自我放逐之感!
詫異之間。小魚動了,只見她身形微微一晃,隨即嘴角溢位一縷鮮血流下。陸正知道,這是她強行壓制七情導致的內傷。正要上前扶持,小魚卻已經站定,一股冷意讓他明白無餘的感應到小魚不想讓他接近,於是便停下腳步。只見小魚左手一下擦去嘴角鮮血,右手抬起之際手中已經握著一朵鮮紅得刺眼的蓮花。
陸正乃是天命之主。形神之中煉化了天命花,天欲花一出,他立即便生出感應。小魚在率意山一共爭得了兩朵天欲花,都被她煉化在形神之中,但這兩朵天欲紅蓮都可以隨其所願顯化。只要她願意,仍舊可以將這兩朵花叢身心之中斬出,另作他用。眼前小魚手中的天欲花就是小魚強行從身心之中斬出來的,其實本不必如此之快,大可徐徐分離而出,避免傷及形神。如此一來跟直接自斷一臂沒有任何的區別。
天欲紅蓮在手,小魚一步步地朝著石壁走近,步履微晃,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強行壓制暴亂神念,自斬身心分離,對她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加上本來在顛倒夢想小徑已經耗損了巨大的法力,此時的她已經受到了極大的創傷。不過這些都不是最大的傷害,帶給她最大的衝擊的是眼前的石像,是那顆還能感受到的石像之中跳動的心!
無限盼望。想象過的各種可能的相見,有可能是因為心中無限的苦楚對他惡言冷語,極盡怨憤;也有可能終究忍不住父女天倫,一見面便是撲入懷中的痛哭流涕。她以為自己會有很多話要說。但仔細思量之後卻又會覺得什麼話都難以開口。畢竟她對他的所有感情只是來自自己的想象,而她可是知道境的修行人,元神一照,妄想破滅之後,便知彼此之間並無半點真實之情,一切都不過只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