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體內種蠱蟲,那是絕對有可能的。只是那蠱蟲有沒有這瘦子說的這麼神奇,可就不一定了。他二人心知,這極有可能是這瘦子為了活命編出的瞎話。但抵不過萬一是真的呢?以三師兄的個性。倒是未必在乎這瘦子的一條臭命,而在他是個極要面子的人,若是向他們報復起來,二師兄已死。自己兩人可沒了庇護啊!
瘦子見兩人猶豫之色越來越重,心知計謀得逞,不覺捏住蘭遷的手也鬆了些,要是不小心真捏死了蘭遷,他可就真沒活路了。他生怕兩人多想,找到自己話中的破綻。又繼續道:“其實身為白琅山的弟子,早有這份覺悟。如果是我得了機會,一定也會殺兩位師兄,獨佔這份功勞,所以我並不怪你們。眼下咱們還不到魚死網破,同歸於盡的時候,只要你們兩位不搶佔我抓住這草木之精的功勞,哪怕多分一些獎賞,做師弟的也認了。
不然的話,那你們就儘管動手,我知道自己是肯定逃不出兩位師兄的手心的。但多年修行,雖沒有什麼大成就,師弟還是自信能夠在被你們殺死之前將這草木之精殺了的,到時候你們除了得到三師兄的怒火之外,只怕什麼也得不到。你們也不過是比我多活那麼幾天而已,但三師兄會不會讓你們死得那麼痛快,可就不一定了,嘿嘿!”
這瘦子又是恐嚇,又說出瞭解決辦法,也算是應對得當,應該是想了一路的結果。那譚師兄思索了一會兒,哈哈笑了起來,道:“好好好,池師弟真是高明,我們兩個今天算是輸在你手上了,一切就照你說的辦。既然師弟願意多分出一些功勞,那我們就不客氣了。陳師兄,你覺得怎麼樣?”
這譚師兄已經鬆口,自己這條命就看陳師兄的意思了,那瘦子全神貫注地盯住了那陳師兄。那陳師兄想了想,掃了一眼那瘦子,鼻子冷哼了一聲,道:“便宜了他!下一次,就沒這麼容易了!”
此言一出,等於是預設了,那瘦子知道自己終於保住了性命,忍不住鬆了口氣,但他當然不敢真的全部相信,只是把扣住蘭遷喉嚨的手又鬆了幾分,卻是不敢移開的。那譚師兄見他如此小心,笑了一笑,誇道:“佩服,佩服!”說完,就和陳師兄一起轉身向前走去。
那瘦子見到兩人轉身走出幾步,這才真的放下心來。其實他全身已僵硬不堪,扛著蘭遷的肩膀更是早酸脹不已,這口心氣一鬆,再也忍不住,當即鬆口蘭遷的喉嚨將他移換到了另一個肩膀。他的動作極快,左手剛一離開,右手便往左肩上扣去,而蘭遷正好被轉過去,這樣右手便又扣住蘭遷的喉嚨。他早已想清楚,這一路哪怕不吃不喝,也是絕對不會鬆開蘭遷的。
“你是什麼人!攔住我們的去路想幹什麼?”
就在那瘦子右手剛剛扣住蘭遷喉嚨之時,前方的譚師兄忽然暴喝了這一聲。前面居然有另外的人埋伏,是想要搶這草木之精嗎?瘦子當即就將目光向前方看去,整個心神也移轉過去,心念電閃,正盤算若是強敵便讓譚陳二人抵擋,自己正好趁機溜走,保住性命不說。還能獨佔功勞。
他想得挺美,但這一眼看過去,前方乃是一片開闊之地,一眼就看盡了。空空如也,哪有什麼修行人攔路。瘦子頓時一驚,心道不好之際,腳下忽然一動,一根黑色長索破土而出。黑色長索如靈蛇一般沿著他的身軀向上遊走。速度之快,沒等他反應過來,已經將蘭遷一下捲住,從他肩頭扯走了。
肩頭一空,瘦子的第一反應是立即飛速向身後密林跑去,那裡面林密草深,十分難行,應該還能為自己奪取一線生機。但一切已經遲了,就在他身形剛一動的時候,身後一股大力撞來。直接將他打在了地上,骨裂之聲響起,一口鮮血狂噴而出。那瘦子破口袋一般摔在地上,身體軟成泥一般動彈不得,但雙手仍奮力抓土,想要爬走逃生。
這時,兩道身影飄然而至,一人一腳各自踩住了他一隻手,腳上勁力微吐,當即將瘦子雙手齊肘踩斷。那瘦子劇痛之下。仰頭悲號一聲,匍匐在地,呻吟不已,竟還沒死。
那譚師兄嘖嘖兩聲。道:“池師弟,都傷成這樣了你還不死,這一份求生之志,真是讓做師兄的敬佩啊!”
那瘦子氣若游絲,但元神仍舊清明,用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道:“你……你們……真……真不怕……不怕三師兄的……蠱……蠱蟲嗎?”
那陳師兄哼了一聲:“你不是說那蠱蟲要等你死了才會離體嗎?所以剛才我那一擊故意沒有出全力。留你一口氣,這蠱蟲不就不會立即離體了嗎?”
那譚師兄笑嘻嘻介面道:“蠱蟲沒有立即離體,三師兄就不會馬上知道你是怎麼死的。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