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就決定下來,以後也這麼叫好了。
正想著,便感覺到了葵雲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她收斂了全身氣息,儘量與周圍的風融合在一起,想要瞞過象帝先,但卻是在第一步跨入黑松林的時候就被象帝先感知到了,他回身,看著葵雲來的方向道:“你還把自己當自己,是沒辦法融入於風的,一下子就被人發現啦!”
葵雲不再收斂氣息,從松樹後面轉了出來,翹著嘴巴,道:“就你最厲害了,人家只是想跟你玩玩嘛,你也這麼認真?”
象帝先道:“玩?玩什麼?你的確沒有融於風中啊!”
葵雲知道沒法跟他計較,心裡暗暗嘆了口氣,道:“你呀,完全就是個木頭。”
象帝先道:“說了好幾次了啊,我是個人,可不是木頭,你老說我是木頭做什麼。你要學習如何融於風中,是要變成風,變成木頭可沒有用。要做到這一點,你先得明白風是什麼?風起於天地之間,遊於天地之間,此發而彼至,驅雲吹海,聚散無定。你得先從樹葉的搖晃之中,湖水的波紋之中,雲氣的變化之中,體察到風的逍遙自在,才能漸漸做到化身為風的境界!”
象帝先這一番話說下來,葵雲眨著眼睛看著他。一句話也不插嘴,臉上盡是崇拜不已的神色,等象帝先說完,葵雲十分興奮的說道:“師兄。我想試試御風飛天,好不好?”
象帝先想也不想就道:“好啊,等你到了知道境,修成風身,自然就可以御風飛天啦。我比較過了。要說飛天之術,風宗的風身未必如天宗那麼快,也比不上雷宗那樣聲勢驚人,但一定是最逍遙自在的。”
葵雲嗔怪的嚶了一聲,眼中略有不滿,但想了想,這傻子不跟他說明白了,是不會懂的,當下道:“我的意思是,我現在就想飛天一遊。”
象帝先疑問道:“以你現在的修為。不要說風身未成,連風動萬物都尚未純熟,怎麼可能有飛天之能?”
葵雲終於忍耐不住,伸手在象帝先身上狠狠掐了一把,道:“人家沒有飛天之能,難道你也沒有嗎?以你的修為,就不能帶著我飛天遨遊嗎,非得人家親口說出來,你真是個傻子!”
象帝先料不及她會掐自己,痛呼一聲。趕緊躲在一邊,道:“你要我帶你飛天,為什麼不直接說,幹嘛還要掐我?”
葵雲一聽。氣惱道:“我還沒直說嗎?我還沒直說嗎?”又衝過去掐他,象帝先趕緊閃躲一邊,他有心要閃,葵雲有哪裡抓得住他。兩人正追逐間,象帝先忽見慕容冷芸俏生生站在一株黑松頂端看著自己,當下笑著叫了一聲:“芸兒!”他還記得剛才的話。一下子就改了口。
慕容冷芸臉上原本一臉冷漠,但聽見這一聲‘芸兒’,卻是鬆緩了下來。但隨即又聽見另外一人應道:“傻木頭,我在這邊呢,你往那邊叫什麼?”卻見象帝先並不是看著自己,好奇之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下就看見了慕容冷芸。
葵雲自然知道那樹梢上的女子是誰,趕緊收斂神情,在原地恭敬的嚮慕容冷芸行禮道:“葵雲見過慕容師叔!”
慕容冷芸原本臉色已經緩和下來,聽見她自報姓名,叫做葵雲,頓時明白之前象帝先這一聲芸兒,只怕叫得是雲兒。一皺眉,飄然從樹梢下落至葵雲的面前,身姿輕靈如仙,就好似一團白雲一般。象帝先迎上去,自然而然的要去抓她的手,卻被慕容冷芸輕輕一讓躲開了。這情形從未有過,象帝先忽然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師父對待自己好像有了一種奇怪的看不見的變化,讓他一時愣在了原地。
慕容冷芸不理他,而是看著眼前低著頭的女子,開口問道:“你叫葵雲,是畏無風的弟子?”
“是,葵雲是……是師父五年前收下的弟子,雖然之前……之前見過師叔幾面,但……但還未正式拜見。葵雲在此給師叔行禮!”葵雲早有耳聞這位慕容師叔性情古怪,從來都是沒大沒小,別說畏無風是她的師姐被她直呼其名,聽說就算是掌門隨無距也是一樣待遇。
這會兒親身經歷,果然傳聞不虛。她與象帝先如此調笑,被慕容冷芸逮個正著,雖然風宗沒有一條門規說弟子之間不許談情說愛,但行止如此放失無度,如果要怪罪下來,也是可以重重責罰的。因此心虛不已,這幾句話說得有些結結巴巴,說完就趕緊給慕容冷芸跪了下去。
慕容冷芸閃在一邊,沒有接受她的跪拜,而是道:“不必行禮了,我不喜歡的。你抬起頭來,讓我瞧瞧好嗎?”
葵雲聽她語氣柔緩,沒什麼長輩架子,大著膽子起身抬頭。慕容冷芸一見,點了點頭,說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