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臉色驟變!
萬里紅雲眼見斷臂戒刀消失,臉上原本的喜色全部凝固,只聽遠處淵無咎大喝一聲道:“逃!”他甚至來不及叫萬里紅雲的名字。道門諸宗同時出手,風雷橫行,水火齊至,萬里紅雲化身為日,再度施展換日法術,要從天鏡之中脫出,忽然一道冷冽的黑光從他背後鑽了出來,萬里紅雲的左胳膊脫離他的肉身飛起,灑出一串鮮血,同時萬里紅雲的身形仍是化作了太陽,消失在了原地。
黑光再現,斬滅所有襲來的法術,水消火滅、風雷不行之處,露出黑甲赤裸身形,手臂完好,輕提戒刀,眼神之中是極端憤怒之後的平靜,一切已經不入他的眼內,只有無盡的恨火被壓抑其中。
天幕抖動,天鏡之中再度恢復迷濛之色,迅速變小向淵無咎飛回,一輪太陽攜著月鏡從中飄飛而出,落在了淵無咎的身後,正是萬里紅雲。他的左胳膊已經不見,而右手之中緊緊握著月鏡,落下之後,瞬間將月鏡丟擲,還給塵凝榭。
眼見黑甲提刀而立,此時淵無咎狂喝一聲:“眾人撤陣,快退至我身後!含兄,地衡!”
道門諸宗主不再對黑甲形成包圍,撤了羅天大陣,紛紛退到了淵無咎的身後,含弘光地衡祭出地衡,黃金板發出劇烈的金色光芒落在眾人與黑甲之前,雙方之間的距離拉開了萬里之遙。而天鏡則飄飛眾人上空。不斷旋轉,射出道道光芒!這是天鏡的移轉之光,任何的法術都會被天鏡轉移出去,但是能不能移轉那黑刀的法力呢?淵無咎卻沒有絲毫的把握!
就在此時。面無表情的黑甲忽然再度向天發出嘶吼,悲憤無比的聲音,讓他四周的流雲墜落,行風乍止,廣漠之野上的經過的遊氣盡數被這吼聲震散消失。天地之間萬物噤聲,只有不僅的嘶吼一波高過一波,似要將整個天地撕碎。
黑甲渾身透明的血肉之中,胃部那團黑色的東西已經只剩下了拳頭大小一塊,不知道是不是如隨無距所言,已經被他吸收了。他的臉部被霓晚噴出的血火燒燬一半,在嘶吼聲之中,顯得無比的猙獰恐怖,道門眾位宗主紛紛色變!
一股滅絕天地的氣息從黑甲身上爆發,黑色的戒刀被他高高舉起。黑刀釋出萬丈的刀影,直衝天際,竟全然看不見盡頭,但其中散發出的恐怖氣息卻是讓所有人都感覺得到,這一刀落下之時,將是諸緣不起,天地絕望!無何有之鄉廣漠之野將不復存在!整個道門將不復存在!
但這一刀卻遲遲沒有落下,眾人知道這是在蓄勢之中,黑甲本身似乎也不能自如的操縱這柄戒刀,這一擊似乎要奪走了他一身所有的法力。
生死之間。卻留一線,眾人紛紛將目光掃向了羽化臺,難道滌玄天到了此時還不出手嗎?
羽化臺上的陸正看得驚心動魄,那擎天柱地的黑色刀影讓他渾身驚悸害怕。見道門眾人危在旦夕,連忙道:“滌玄天,你快殺死那妖物吧!”
滌玄天臉上卻始終一片淡然,他怔怔地看著天空中瘋狂的黑甲,喃喃道:“原來是他,難怪推命術也只是如此模糊。混沌祖氣在身。難怪可以讓戒刀施展出諸緣不及的妙法,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陸正心中焦急萬分,不知道滌玄天還在等待什麼,感覺到那黑色的刀影之中的氣息越來越恐怖,他分明感覺道那黑色之中是無盡的深淵,是摧折一切的毀滅,心中恐懼越來越濃,他握著銀絲拂塵的手也不禁顫抖起來,牙齒開始上下打架,帶著哭音道:“滌……滌玄……玄天,快殺……殺了他,求求……你,求求你,快殺了他!”
哪知滌玄天卻搖了搖頭道:“殺了他?不可能,這不是老道士能做到的。”
陸正一聽,心生絕望,驚呼道:“滌玄天!”
滌玄天道:“但阻止他,到不是不可能!陸正,我剛才定住了荒未央,他現在聽不見也看不見,等封印解除,請你轉告他老道士的話。”
陸正心中頓時明白過來,滌玄天此番阻止黑甲,只怕是連命也保不住了。他心中一亂,已失了主張,只能聞聲接話,顫抖著舌頭,問道:“轉告他什麼話?”說著,轉頭看了一眼一旁的荒未央。
原來他不是在想什麼事想入神了,而就是被滌玄天定住了,這回卻是不比剛才,荒未央已經不能脫身而出,難道剛才滌玄天已經料到了現在的局面?
陸正匆匆一瞥,卻見荒未央眼角不知何時已經流出淚水,心中一驚,莫非他並不如滌玄天所料什麼也不知道,相反他可能是知道周圍發生的一切的。
陸正正要告知滌玄天,卻感到有一股極強的法力從滌玄天身中湧出,只聽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