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線生機!”
白衣人道:“你能想通這一點,倒還算有些悟性。天地之間,豈有必死之局,總會給人留下一線生機。這就是萬物眾生何以還在生息繁衍之故,即便是面對大凶大惡,也會有一絲善意留存,只要善加把握,就能保住性命,更何況我看那妖物的作為。處處留有餘地,分明是不會殺死你的。他要是真想殺你,你早就死了不知道幾次了。
但他不殺你,必有緣故,也因此你要想脫身,只怕是不可能了,只能靜待機緣。但不管怎麼說,你的生死畢竟掌握在他手上,一有變故,只怕他會立即將你殺死,所以你接下去要做的便是去更接近他,去了解他,甚至與他化敵為友。”
陸正臉上有一絲為難之色。白衣人道:“你在想荒未央的事?你覺得這樣做,對不起荒未央?”
陸正沉默著點點頭,道:“師父,我親眼看見這妖物殺了荒未央,要我去與這妖物化敵為友,實在是不可能,我也做不到。”
白衣人嗯了一聲,道:“那你這樣做,對得起你自己嗎?你難道就沒有要去做的事情,難道就打算糊里糊塗的死在這妖物手上。莫非你忘記了你還要替你的九哥報仇,那個雷宗的小女娃還在等著你?報仇的事情不說,那小女娃可不僅需要你的陪伴,還需要你修至知天境之後去幫助她?你就真的忍心為了一個死人,拋下她不管嗎?”
陸正眉頭皺起來,神情有些糾結,深吸了口氣道:“師父,您別說了,這些我都明白。這些都是我要做的,我想做的事情,但是我總得先把眼前的事情做了吧。選擇不是去看自己要去做什麼事,而是看自己該不該做這件事。既然是該做的事情,那就先做眼前的事,否則我怕到最後,我會後悔。”
白衣人:“你真的決定了?就是不肯跟那妖物妥協,你剛才不是說你已經想明白我的話了嗎?”
陸正深吸一口氣,道:“我想明白的是不應該這樣對待自己,但我覺得這樣對待那妖物沒有錯。”
陸正說出這句話,白衣人終於哈哈一笑,道:“看來你是真明白了,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之前我可沒有騙你,荒未央他沒死。你難道忘記了,那丹卷還在他手裡呢!”
對啊,自己怎麼忘記了這回事,在青丘山的時候,自己可是親手把山神的丹卷交給荒未央的,讓他找機會還給山神,他當時也老實不客氣的收下了。那丹卷可以挪移空間,將人隨時送至別處。陸正剛露出驚喜,轉而又想到一個問題,道:“師父,但是我分明看見他被那一刀斬成了碎末,那又是怎麼回事呢?您說荒未央沒死,那他去了哪兒?”
白衣人失笑道:“陸正,你當我是什麼。什麼都能告訴你答案嗎?只要有人可以問,你就完全不用動腦子嗎?我怎麼知道他去了哪兒,這兩個忘情天,一個比一個精。只有你這樣的笨蛋,還為他們操心。實話告訴你,不僅荒未央沒死,依我看滌玄覽也是黯然無恙,而且他們這樣做。必然有著自己想要達成的目的。那妖物一刀斬碎的可不是荒未央,你難道沒看見那時候他座下是頭青牛嗎?”
“青牛?”道祖騎得才是青牛,陸正心中一動,想到一件事,驚呼道:“師父,您是說荒未央他……”
白衣人連忙打斷道:“好了,別多嘴!知道了就知道了,未必要說出來,有些事爛在肚裡就好!明白嗎?”
陸正道:“那滌玄天他也不知道嗎?那天在羽化臺上,我看荒未央分明是為了他才去擋那一刀的。而他也是為了荒未央才拼命……不對啊,師父,我要為九哥報仇,以及荒未央把丹卷給我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那時候我可還沒有見到你。難道在此之前,你就已經在玉佩之中了嗎?”
白衣人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玉佩所見證的一切,都等於是我見證。好啦,你既然知道了荒未央並不是這妖物所殺。而是他另有目的,你也應該放下心結,好好面對你現在的處境了,接下去的一段時日。我不會再找你,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白衣人說完,陸正就醒了過來,這才想起,自己剛才怎麼會突然昏睡過去呢?而且後脖子傳來一陣痠痛之感,這才想起自己好像是被打暈的。但對方從後面襲擊,卻是沒有看見他的臉。但毫無疑問,應該就是那妖物了。
陸正摸著後背,向那妖物看去,卻是吃了一驚,眼前所見並非是原來休息的樹林,而是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就連他生火烤肉的火堆也不見了。他抬頭望了望天色,太陽剛剛有點兒偏西,分明還沒到日落啊,這妖物怎麼突然帶著自己換了個地方,莫非剛才不是他,而是有別的什麼野獸偷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