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百里搖著頭道:“兩年前你含師伯早就勸過,據說還跟你淵師伯大吵了一架,所以這幾年你含師伯一直待在坤輿靈地不出,對道門之事也不甚上心,應該也有些心灰意冷。如今的道門,雖然表面上還是一如既往,但是事實上十一宗宗主早有不諧,萬里紅雲師弟狂放不拘,塵凝榭師妹冷傲不群,本就對淵師兄登忘情天之位不以為然。行維心師弟心思難測,紫炎師兄是個老好人。至於隨師兄,風雷二宗本是走得最近,但是他和我一樣,是個一力求和的人。至於悅不疑師弟從來都沒什麼主見,而君行庭師弟則是個多心的人,凡事總是自己的打算。本來滌玄天在時,自然無事,但是現在換成了淵師兄。只怕道門之間宗主離心,未必能再有之前那樣的同氣連枝。”
孟九天思索道:“師父這樣說的意思,是將來若是人妖大戰一起,道門各宗只怕會各自為政嗎?那豈不是會被妖物各個突破?這該如何是好?”
驚百里嘆了口氣:“凡事莫非天意,天意如此,又能如何呢?其實數年前,淵師兄便號召過道門各宗宗主攜手結陣前往斷慈山,一探如今妖物的虛實。只是當時許多宗主對他已有種種不滿,因此最後並沒有成行。但是沒想到卻逼得淵師兄以忘情天之令向修行界發出除妖令,如此令得修行人和妖物們都知道道門除妖。這樣一來,道門所有宗門便被淵師兄裹挾,不得不與妖物對立。”
孟九天這才恍然大悟:“難怪當時當初師父接到除妖令的時候會那麼吃驚!哎,代輔天這樣做,雖然能達到目的,但是這樣一來,道門只怕分崩離析啊!”
驚百里忽然將目光盯住了孟九天道:“亂自下起而緣由在上,變從外現而因果在內。如果道門分崩離析,一定是忘情天和道門各位宗主的責任。倘若是雷宗出現任何的變亂,那就是我這個做宗主的的責任了!”
孟九天被他的目光一照。趕緊躬身行了一禮道:“請師父放心,弟子在此以九天神雷發誓,絕不對與陵師弟爭雷宗宗主之位,一定全心全意輔佐陵師弟。絕無二心!”
“哎?九天,你這是做什麼!”驚百里立即扶起了孟九天,拉著他的手道,“為師對你說這番話,是因為你是為師的大弟子,希望你能瞭解如今修行界的時局。也希望你諒解為師的用心,怎麼會懷疑你有二心呢?再說了,我本就是將你作為雷宗宗主教訓的,只是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如今時勢有這樣的變化,是為師的錯,你就算是想當雷宗宗主,那又有什麼錯呢!”
孟九天聽得渾身大震,眼眶一熱,熱淚便湧了出來。驚百里拍拍他的手背,道:“還希望你不要埋怨為師,為師也是不得已啊!”
孟九天雙膝一曲,跪下哽咽道:“師父對弟子恩重如山,恩養教化,弟子粉身碎骨,難報萬一,豈敢有什麼埋怨。”
驚百里扯住了他,不讓他下跪,道:“多大的人了,你以為你還是當初那個流鼻涕的小子嗎?幸好這裡沒有其他人,不然你這個大師兄可要被師兄弟笑話!”
“在師父面前,弟子永遠是當初那個小子!”孟九天呵呵笑道。當年自己在人間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庶出子,母親出身貧苦,本是這戶人家的侍女。而他父親的正室是一位兇婆娘,整日裡虐待他們母子二人,而他的母親最終更是慘死在那兇婆娘的毒打之下。當時的他年紀還小,親眼目睹母親死去,悲恨之下搶去柴房拿了一把柴刀將那兇婆娘活活劈死了。
他殺死了那兇婆娘之後,也是驚慌不已,立即扔下柴刀就從家裡逃了出去。當時是已經是深秋,他流浪四處,又冷又餓,凍得鼻涕長流,正無助的時候,卻遇見了行遊人間的驚百里。驚百里見他小小年紀,可憐無助,加上查探之下體質能夠修煉御雷訣,便將他帶回了修行界,成了驚百里的第一個徒弟。
見驚百里提及這些,孟九天雖然湧出淚花,但是心中卻冷笑道,驚百里啊驚百里,今天的孟九天,早已升騰在九天之上,可笑你還要將我當作那個流鼻涕的小子!你說這些話,無非就是讓我孟九天永遠記得你的恩惠,沒有你就不會有我的今天吧!你還真當我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小子那樣好騙嗎,若不是我的體質適合修煉御雷訣,你當時還會理會我?
孟九天又道:“師父,弟子在想,既然局勢如此混亂,那雷宗就不得不先為自己考慮,只有雷宗有了足夠自保的能力了,才能在去考慮整個道門,乃至整個修行界。但是陵師弟的修為還在知道境界。一時不能突破,而大劫轉眼就到。剛巧天意花就在雷宗地界出現,咱們為什麼不將天意花搶過來呢?如此一來,豈不是能夠迅速提升師弟的修為。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