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辛苦勞動炸得風煙俱散。
丁思梵和葛教授卻對那巨大的爆炸聲置若罔聞,自顧又抬了一塊石頭出來,竟不理會剛才的石頭早已炸光,居然將剛剛抬出來的石頭填在了新炸出來的彈坑中,接著跑步,還要往石洞裡邊跑,卻聽洞中一聲巨響,竟被老歪叔趁機一火箭彈,將那個石洞炸塌了。
丁思梵和葛教授跑步到了硝煙瀰漫的石洞前,發現無門可入,竟然就搬起剛剛炸碎的石塊,一聲不吭的繼續他們的修復工作。
“完了完了,”老歪叔痛心疾首的道:“老夏,知道什麼叫執迷不悟吧?看清楚了,他們這種行為就是典型的死不改悔,執迷不悟。”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我爹終於火氣上來了,殺氣騰騰的提著火箭筒站了起來:“老歪,問題出在水潭底部的那溝回紋絡上,來,咱哥倆給這東西一點厲害償償。”
(2)陰魂不散
趁迷了心智的丁思梵和葛教授跑石洞邊搬石頭的工夫,我父親和老歪叔轟的一傢伙,將兩枚火箭彈打向水潭底部的奇怪溝回。
爆炸聲起處,整個地窟猶如大海波濤之上的小帆船,激烈的搖晃起來,四面八方,前後左右,霎時間響起了一片驚天動地的鬼哭神嚎,那聲音絕非是人類所發出,淒厲的哀嗥聲中拖拽出說不盡的陰森鬼意,彷彿地獄之門在此開啟,數之不盡的餓鬼形將破門而出,那滲透著億萬個世代的絕望與瀕死的邪惡振動,讓這地下世界瞬息間化為鬼域之所。
“我操,出什麼事了?”老歪叔嚇直了眼:“別是咱們把什麼怕人的東西放出來了吧?”
一言未止,只見丁思梵和葛教授同聲發出了一聲不類於人的慘嗥,就見兩個人丟下石頭,瘋了一樣向水潭邊衝了過去,瞧那樣子,他們似乎是想以身相殉,或是用他們的生命和鮮血來保護那遭受到攻擊的邪惡溝回。
此時水潭底部硝煙瀰漫,彈片和石塊橫飛如雨,這兩個人如果跳進去,那可就沒命了。我父親慌了神,丟了火箭筒,一迭聲的喊著快快快,斜刺裡衝上去阻拉他們。
我父親瞥準丁思梵,疾跑中一個虎躍跳起,把正拼了命想跳入潭中的丁思梵按倒在地,丁思梵拼命掙扎,我父親故伎重施,衝著她的耳朵大吼革命口號:“打倒蚩尤反動派!”
那邊老歪叔趕去營救葛教授,卻慢了一步,葛教授已經縱身躍入水潭之中,被老歪叔虎吼一聲,用力一撈,抓住了葛教授的一隻手,葛教授抬起頭,只見他臉上的肌肉怪異的扭曲著,雙目中充滿了不可化解的仇恨,伸出另一隻手,用指甲在老歪叔的手腕上用力的搔著,哧哧哧,幾爪子下來,老歪叔痛得放聲大哭,可憐他那隻大手,竟然被葛教授搔得深可見骨。
葛教授的冥頑不化,激起了老歪叔的滿腔怒火,他猛的伸出另一隻手,揪住葛教授的頭髮,硬把葛教授從水潭中拖出來,葛教授抵死不從,牙咬指搔腳踹,無所不用其極的對付老歪叔,卻被老歪叔一拳打下,就見葛教授兩眼一翻白,終於老實了。
忙不迭的把這兩人向後拖,一直拖到武器裝備袋子前,我父親和老歪叔回頭再看,只見水潭中泛起的硝煙中蠕動著不盡的妖異魅影,一張又一張的鬼魅之臉扭轉過來,那陰森邪惡的表情嚇得兩人手腳發軟。
瀰漫的硝煙漸漸沉落下來,卻沒有消散,而是形成了一團霧質的固態形狀,那形狀,赫赫然還是那彎彎曲曲褶皺疊疊的大腦溝回的樣子。
“我操,”老歪叔發出一聲怪叫:“這他媽的還沒完沒了了呢!”
(3)攻心之策
“醒醒,醒醒,”老歪叔用力拍打著葛教授的臉頰:“老頭,裝死是逃不過去的,還是認清形勢,接受群眾批判吧。”
葛教授幽幽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了正自上而下俯視他的老歪叔那張面目猙獰的怪臉,頓時嚇了一跳:“你……你是誰?”
“你猜。”老歪叔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血痕,讓葛教授看看他的傑作。
“你是……國民黨特務?”不怪葛教授亂猜,說起長相來,我爹長得算是醜的了,可跟老歪叔一比,那絕對是美男子,所以葛教授有此一猜。
葛教授的答覆,讓老歪叔目露兇光:“你再猜!”
“我……”葛教授扭頭看了看正在我父親攙扶之下慢慢坐起來的丁思梵,突然緊張起來:“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把我們抓來?我那幾個學生呢?請你們馬上放了他們,我們是平民,襲擊平民是可恥的行為……”
“我操,”老歪叔的鼻子差一點沒把葛教授氣歪:“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