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下車來的是個賞心悅目的美人,但只有蘇禮在欣賞,另外那對兄妹,沈青昊背手望著遠處,似乎那天邊的雲彩更為好看。而沈青薔則是偎在蘇禮身邊,盯著她袖口的繡花研究,似乎能瞧出什麼門道來。
嚴雙若搭著丫頭的手,輕移蓮步下得車來,人未到近前就香風撲面,只見她未語先笑,露出頰邊一雙酒窩,眉眼彎彎地上前盈盈下拜:“雙若見過表哥。”然後便直接起身,跟沒瞧見沈青昊身邊的另外兩個人一般,直接上前擠到沈青昊和蘇禮之間,抬手挽住沈青昊的胳膊道:“將近一年未見,表哥可想若兒了?”
沈青昊微微皺眉,從她手中抽出胳膊,回手攬著蘇禮到身邊介紹道:“雙若,過來見過你表嫂。”
嚴雙若這才正眼打量蘇禮,而且是毫不掩飾地上下打量了兩遍,面上才露出微微不屑的神色,怕是覺得蘇禮沒什麼姿色,但是礙著禮節,才微微俯身道:“見過表搜!”還未等蘇禮開口說話,便立刻自己起身又去膩著沈青昊說東說西。
沈青昊只好又拿妹妹做擋箭牌道:“青薔,還不過來見過你表姐?”
沈青薔癟癟嘴,見拖不過去才鬆開蘇禮的袖子,蹭到前面胡亂行了個禮道:“見過雙若表姐。”
嚴雙若像是剛瞧見青薔似的:“哎呦,我剛才都沒瞧出來,還尋思是誰在那邊小家子氣地躲著,原來是青薔啊!幾年沒見,你到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是個沒長開的黃毛丫頭啊!”
蘇禮無語,難怪連青薔這個性子最是隨和的姑娘都不喜歡她,這個表小姐還真是不招人待見,雖說瞧著容貌倒是比蘇嬋還要美上一兩分,但這行事做派,可真還不如蘇禪。
不管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左右三個人將嚴雙若迎到屋裡,蘇禮坐在一旁無聊地看著沈母跟她互相吹捧,直說了大半個時辰,才想起來帶她去院裡安置。
“雙若來瞧瞧,這都是你表嫂特意給你佈置的,你瞧著可還合心?”沈母拉著嚴雙若的手,比對自己閨女還親熱。
嚴雙若原本四下打量,神色間很是滿意,但一聽沈母說是蘇禮佈置的,登時就換了表情,虛虛地笑著道:“雖說不如家裡,但也算是不錯了,難為表嫂費心。““哦?哪裡不合心意?你只說出來,給你置辦就是!“沈母聞言忙問。
“也沒什麼的,姑母別麻煩了,倒也不怨表嫂準備的不好,主要是我在家用頂尖兒的用慣了,想來是我要求的高了,不是所有人都能置辦出我家那樣程度的。”嚴雙若邊說邊虛情假意地向蘇禮瞅過來道,“表嫂莫要介意,小妹可不是說你招呼不周,只是我在家被爹孃寵壞了,這回出門前我爹還說,“你素日在家太過嬌慣,這回去你姑母家正好收斂收斂那奢侈的性子。”所以我瞧著這樣普通的佈置挺好。
蘇禮臉上始終掛著笑容,連眼神都沒變一瞬,聽她這麼說便接話道,“是啊,妹妹熟悉熟悉北方的生活也好,日後若是選秀入宮,吃穿用度都是有定額定製的,比不得在家主要有錢就能可著心意的買,如今不學著適應,到時候入宮後怕是要吃苦了!”
嚴雙若聞言面色一變,她可沒蘇禮那樣不動聲色的涵養,忍不住開口諷刺道:“瞧表嫂說的,跟自個兒知道多少似的,難不成表嫂還入宮去過?”她自幼就在南方,不動京城的情況,還以為宮裡除了選秀,其餘姑娘家時沒別的途徑進去的,所以便語氣不善地說。
“雖說不常去,但也去過!”蘇禮漫不經心地說,“我孃家姐姐當日還隨老佛爺去過皇莊避暑,說起來對宮裡的事情,不敢說知道,也見過聽過一二。若不是太后和皇上恩寵賜婚,我今年就要跟表妹一道去選秀了呢!”
嚴雙若沒想到蘇禮還真是入宮過的,這才想起當初入京之前娘跟自己說過,新嫂嫂是宮裡賜婚的,不要太過招惹,她當時對入京滿心歡喜,哪裡聽得進去,根本就是左耳進右耳出了,這會兒才想起來卻也已經晚了。
“表妹若是沒什麼不滿要添改採買的,那我便不陪著說話了,晚上設宴給表妹接風,我還得去廚間看看準備的如何,家裡為著表妹來特意請的會做南方菜的大師傅······”蘇禮懶得繼續作陪,就像找個藉口先行離開。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嚴雙若打斷道:“北方那些個說自己會做南方菜的,大多是騙子,表嫂有沒有試吃過手藝就給請回來?不過表嫂怕是也沒吃過正宗的江南菜餚吧?那倒是也不怨表嫂被人糊弄了,不過我每次出門,都是自己帶著廚子的,等會兒表嫂領著他去廚間便是了,那個新請回來的,給些錢打發走了便是。”
沈青昊沒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