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教導的是,是我太浮躁了!”沈青逸倒是個只認得道理的,聽蘇禮說得有理,便當即服氣。
三太太還是有些火氣,但又不便發作,神色就有些鬱郁。
蘇禮招呼沈青逸道:“正好你隨我們一道過去走走,除了大婚那天,你還沒去過那邊吧?晚上順便就在那邊用飯,我們從莊子裡帶回來不少好東西!”
然後又扭頭對三太太道:“三嬸兒也莫要跟個孩子置氣了,我們這回聽說婆母病了回來的匆忙,運菜的車要明個兒才回來,到時候打發人給您送過去嚐鮮兒!”
見蘇禮給鋪好了臺階,三太太便也就順水推舟地說:“青逸,就跟你哥嫂去吧,正好把銀子拿回來,也免得還要打發人來送。”最後想想還是找補一句,生怕沈青昊和蘇禮忘了給銀子似的。
沈青逸也不想回去繼續被數落,便欣然應允,跟著哥嫂往東邊兒新宅子過去。
沈青昊和蘇禮回府後就直奔沈母住處,到這會兒還沒換下出門穿的衣裳,蘇禮先讓丫頭上茶,招呼沈青逸坐,便先進內室去換衣裳,尋思了片刻,吩咐半夏:“半夏,你去二太太那邊,把二爺和四爺也請過來一道吃飯。”
“你這幾日已經夠累了,請青逸過來不過是因為剛剛的事,還特意去叫老二和老四做什麼!”沈青昊見蘇禮的神色透著疲憊,覺得心疼不已,“隨便吃點兒就早些休息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嬸兒和三嬸兒暗中較勁的厲害,今個兒若是誰都不找,便也罷了,只找了老四過來,明早遇見,又指不定生出什麼是非來,左右又不用我親自動手,有什麼就能累著的!”蘇禮在屏風後邊換衣裳邊說。
“難為你事事都想得周詳!”沈青昊的聲音忽然間清晰了許多。
蘇禮扭頭一看,見他已經換好家常的袍子,正倚在屏風邊兒上看著自己,雖然裡頭還穿著貼身衣褲,但還是不由自主地紅了臉,嗔道:“你換好衣服不出去招呼人,過來看我做什麼!”
“我跟老三本就沒話可說,出去了說不上兩句怕是也要訓他的!”沈青昊說著也不動地方。
“總歸是來咱家做客的!”蘇禮匆忙套上錦袍,一邊係扣子一邊攆他出去。
“這話我愛聽!”沈青昊忽然笑道。
“什麼話?”蘇禮沒覺得自己說了什麼,納悶地問。
“你喜歡聽你說‘咱家’!”沈青昊湊上前兩步,從敞開的衣襟伸手進去,將蘇禮攪入自己懷裡,下巴抵著蘇禮頭頂喃喃地說,“這兒是咱家,咱們兩個人的家!”
蘇禮裡頭只穿著單簿的中衣,忽然被他摟住,忍不住心裡砰砰直跳,嘴上道:“咱們先招呼客人行不,這麼久還不出去太怠慢了。”
“嗯!”沈青昊依言鬆開手臂,低頭想幫蘇禮係扣子,他平時都是被別人伺候,哪裡會弄這些,笨拙的不但沒幫上忙,反倒還耽擱了時間。
“我的爺啊,您快別跟我添亂了,趕緊出去吧!”蘇禮吃不消地攆他。
“我還就不信,我連個釦子都不會扣?”沈青昊偏偏來了犟勁兒,非要扣上一個不可,重新尋了個沒繫好的,卻被蘇禮抬手“啪”地將手打掉,這才覺得剛才解手處柔軟飽滿,自己便也有些訕訕,抬手摸摸鼻子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沒了他的搗亂,蘇禮手腳麻利地扣好衣釦,見那呆子還杵在眼前,踮腳在他面頰輕輕一碰,便扭身從他身旁鑽出去,自己外頭去招呼客人了。
誰知剛走暖閣,還沒穿出紗櫥,就聽見外面有人調笑的聲音道:“小丫頭,過來給爺瞧瞧,長得真是標誌,叫什麼名兒啊?”
“回爺的話,奴婢叫芷蓮。”芷蓮的聲音微微有些發拌。
蘇禮加快腳步往廳內走動,就聽外頭又傳來罵聲:“你個小蹄子,摸你手一下怎麼了,還敢往後躲?待我跟大哥把你討回去,到時候就不光是摸你手了!”
“這是幹什麼呢?”蘇禮轉過屏風,正好瞧見二爺沈青原正要上前拉扯芷蓮,便忙呵斥道。
芷蓮見蘇禮來了,忙跑到她身後躲著去,卻也不敢開口訴苦,只說:“奶奶贖罪,奴婢手腳笨拙,不會伺候人,惹得二爺生氣。”
“二弟別生氣,這是我從孃家裡帶來的丫頭,蘇家自來善待下人,家裡的大丫頭都比尋常人家的姑娘生得金貴,不過也就是因為這樣,難免不太會伺候人,你多擔待些,我換個懂事的來。”說罷朝身後道:“你還不快跟二爺賠罪,然後回去換錦之過來!”
“哎呀!瞧嫂嫂這話說的,我不過是跟這小丫頭開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