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像也沒什麼大事了,就是起身朝外走的時候太急,就覺得很疼。”蘇禮只能繼續裝下去。
她本來就沒事,大夫自然也看不出什麼端倪,只說讓靜養不要隨意下地走動,並且開了些舒筋活血的藥物。
見丫頭將大夫送了出去,蘇禮拍拍身邊的床榻道:“勞煩表妹了,過來坐下跟我說說話。咱們是姨表親,若不是娘和三姨嫁得天各一方的,咱們倒是應該從小就親近的很。妹妹到了京城後,我也一直沒抽出時間來多陪陪妹妹,真是慚愧的緊。”
“姐姐這樣說話可是折煞我了,小妹父母亡故,幸得外祖母收留,已經感恩備至,不敢多求別的。”白棠在榻邊微微搭邊坐下,垂眸盯著地面說道。
“妹妹說這話可就是見外了。”蘇禮扯住她的手,“這裡也沒有外人,你就跟我說說,對這樁婚事,你到底是個什麼主意?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來跟哥哥說這些其實壓根就沒用。你心裡怎麼想的,跟我說說,我說不定能幫上你,畢竟外祖母和我娘都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如果妹妹的話說的在理,去勸解我孃的事兒就包在我身上。”
“我是真的不同意這門親事。”白棠先是十分堅決地說出這句話,而且就銀牙微咬下唇,面色猶豫,似乎不知該如何說起。
“這裡就咱們姐妹二人,妹妹就莫要這麼多慮,有什麼事說出來咱們一同參詳。”
白棠從懷裡扯出脖子上掛的一塊玉佩給蘇禮看:“其實,爹孃在我小時候就已經給我訂過親事,是爹爹昔日同窗好友家裡的公子,這塊玉佩就是當初的信物。但是那戶人家因為牽扯進一樁官司,全家流放從此杳無音信。於是爹爹讓我收好這塊玉佩,但是不可隨意對人提起。雖說那家公子現在生死未卜,但白棠是當初爹孃做主,交換過信物明明白白許給人家的,即使這輩子都尋不到他,那我也給他守一輩子。”
“……”雖說對這種古代的典型思想,蘇禮之前也有些瞭解的,可是,這有什麼不能照實說的嗎?非要弄得像今天這麼複雜嗎?而且自己稍微一追問,她就把這些說了出來,那就證明也不是什麼秘密,為何剛才不直接說明。
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面,蘇禮對她的這番說辭並不十分相信,但還是裝作恍然的模樣:“原來是這麼回事,妹妹你瞧你,這要是剛才直接說清楚多好,結果弄得這麼複雜。”
“是小妹考慮不周,望姐姐原諒。”白棠低頭道,“因為那樣多年一直沒有音訊,小妹又不知他家當初究竟是為何流放,怕說出來影響到外祖母這邊,就是小妹的罪過了。也是我太不會處理事情以為只要表哥不想娶我,那就萬事大吉了,誰知道我那番話會讓表哥那麼生氣……”
“表妹也莫要太往心裡去,主要是哥哥根本還不知道外祖母和我娘想給他定親的事兒,這樣突然毫無防備的被拒絕掉,這才有些火氣上湧,剛才我已經說過他了,妹妹莫要跟他計較。”蘇禮如今只能兩邊安撫。
“原來表哥並不知道……”白棠抬手掩口道:“那我真是太莽撞了!”
“事情已經過去了,表妹也莫要太自責,不過是場誤會罷了!”雖說今天這個過程是蘇禮沒有料到的,但是至少結果還是比較讓她滿意的,無論白棠是何用意,至少她現在自己心裡有底,能夠說服娘放棄結這門親事。
二人閒坐著喝茶說話,沒多一會兒就見蘇文氏和蘇祈從後面出來,蘇文氏的面色十分難看,出來後直接對蘇禮道:“收拾一下咱們準備回家。”
蘇禮詫異地將目光投向母親,但是除了陰沉的面色看不出別的端倪,只要又把祖母投給哥哥,見他也一臉的無奈和不知表,心裡忽然一個咯噔,難道是外祖母剛才跟娘說了什麼?但是如今沒有半點兒風吹草動的,會有什麼壞訊息呢?最壞的,莫過於要自己進宮,而外祖母也無法給說情?
她一想到這個心裡就跟堵了團亂麻似的,呆呆地由著丫頭給她整理衣服、穿鞋,然後就被蘇祈直接抱上回家的馬車。
等馬車都走了半天,蘇祈才回過神來,一把抓住蘇文氏的袖子問:“娘,可是宮裡的事情?”蘇文氏一慢,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蘇禮心裡猛地繃緊,焦急地說,“不是都傳了三姐姐去行宮伴駕,不是都說她明年一定入宮的,怎麼能又出變故呢?”
“這事兒說來麻煩,不是你一個姑娘家應該打聽的。”蘇文氏似乎非常焦急,雙手下意識地交握在一起,不住地扭動,“難怪你外祖母這麼著急地叫我過去,這事兒要趕緊回家去跟老太太商議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