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降罪,定然就是還有轉機的,奶奶就只管放寬了心養好身子,不然爺回來見到奶奶這樣,豈不是要心疼來的。”
蘇禮接過藥碗,看著半夏又不禁嘆道:“當初七月半之前,就該給你把婚事定了,也免得如今跟我一起被關在家裡,也不知外頭是什麼光景了。”
“姻緣什麼都是上天註定,若是隻隔開幾個月就心生變故,那倒不如沒有的好。”半夏倒是不以為然,“奴婢覺得如今這樣也沒什麼不好,若不是爺一直沒有訊息,奴婢倒是寧願這樣清清靜靜地照顧奶奶一輩子,吃穿不愁,再過兩個月小少爺降生,咱們這兒就定然熱鬧起來了,又還有什麼過不去的”
“你這丫頭真是難得的心寬。”蘇禮說著就喝藥,剛一入口就覺得味道不對,移開藥碗手微微晃動,見那藥碗中的藥液掛在銀碗的碗壁上,似乎反射出微微泛紫的光,“這藥是你盯著煎的?”
半夏微微一愣:“這藥是芷蓮熬的,可是有什麼問題?”
“芷蓮……”蘇禮砸吧砸吧唇邊的味道,還是覺得不對勁兒,將藥碗擱在一旁,“且另倒個東西里,明個兒初五是大夫來診脈的日子,叫大夫瞧瞧。你們先莫要聲張,把藥碗拿出去就說我喝了。”
半夏和錦之對視一眼,錦之忙端了茶給蘇禮漱口,又道:“既然這樣就倒進架子上的提壺裡,那壺擺在那兒不過是做樣子的,沒人真個兒拿來用的。”
半夏端著托盤出去,就見芷蓮坐在廊下打絡子,見她出來忙起身兒迎上來,略有些侷促地問:“奶奶可喝過藥了?”
“自然是喝過了”半夏自己心裡明白,先前熬藥就是芷蓮自告奮勇去的,如今又大寒風裡在廊下守著,若是沒存別的心思才是怪事。但這會兒也沒個證據,她也知道不能打草驚蛇,但心裡早就恨死了芷蓮,恨不得用目光把她切成八塊兒才好。
“半夏姐姐,您怎麼這般瞧著我?”芷蓮訕笑著接過半夏手裡的托盤,“我端下去拾掇就是了”
“大冷天的,別坐在外頭做活計了,若是染了風寒還得請大夫抓藥,咱們如今本就沒什麼身份可言了,還是把自個兒當個尋常丫頭才好”半夏語氣不善地說。
“奶奶不過說了你幾句,你何苦跟芷蓮發作”錦之怕半夏脾氣不好壞了事,安頓蘇禮躺下就急忙追出來,果然見半夏滿臉的不高興,就忙接過話來說道,“芷蓮你且去忙你的,你半夏姐剛被奶奶數落,自個兒心裡不痛快,與你不相干的。”
芷蓮這才放下心來的模樣,微笑著說:“奶奶是擔心咱們爺,定然是心裡有火氣,半夏姐姐莫要為奶奶的話傷心,平時奶奶最疼的就是姐姐了”
見芷蓮端著東西走遠,半夏才氣得一腳踢在廊柱上,登時疼得不住倒吸冷氣,單腿蹦著坐到廊下,忽然忍不住掉下眼淚來。
“你瞧你,好端端的哭什麼勁兒?”錦之忙過來幫她拭淚,“剛才勸奶奶的時候不是還頭頭是道?仔細給別的丫頭瞧見,咱家如今已經是人心惶惶,可是經不起這些。”
“這芷蓮當初可是奶奶從那大火坑裡救出來的,對她如何那更是闔府上下都瞧在眼裡的,雖說奶奶平日裡看著跟咱們兩個親厚,但是給她的打算那可是長久的榮華富貴路,你說這人怎麼就能如此瞎了心,連這樣的手段都能做出來?我……我是替奶奶不值得”半夏越說越悲從中來,伏在錦之的腿上嗚嗚哭了起來。
“呀,這是怎麼了?”東邊兒月亮門處傳來葉依蓉的聲音,“可是嫂子……”
錦之和半夏忙起身道:“見過葉姑娘。”
“不是我們奶奶如何,是半夏剛才挨訓自個兒心裡懊喪呢”錦之上前接過葉依蓉手裡的提籃,“葉姑娘怎麼也不領個丫頭出來,還要自個兒提著東西。”
“我那邊比不得嫂子這裡,原本的丫頭也都是剛採買進來的,如此出了變故更是一個個的沒心思做事,我與其領著她們出來給自己添堵,倒不如自個兒輕快地過來,左右也不是什麼沉重的東西,不過是娘讓我送來的一些補品,嫂子身子總是不好,娘那邊一直掛牽得很。”
半夏這會兒也擦乾眼淚起身兒挑簾子:“葉姑娘趕緊進去坐吧,外頭風涼。”
“依蓉來了?”蘇禮本來剛躺下身兒,見來了人有要起來。
“嫂子快好生躺著,我又不是外人”葉依蓉伸手輕壓蘇禮的肩膀,讓她躺回床上,自個兒直接坐到床邊,又順手幫她掖掖被角道,“這回來除了幫娘送東西過來,還有個好訊息要告訴嫂子,昨個兒去門口清點送來的食材,聽門外有人說,如今邊關已經停戰,準備和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