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屋裡亂作一團。
沈母的罵聲隻字不差地傳出來:“……你從小多乖巧的一個孩子,你爹孃也都是清白正經地人,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醜事,嚴家多少代都是家風嚴謹,何曾有過這樣被人拿捏說嘴的事兒?雖說如今家道沒落,但我也把你當親閨女似的疼愛,吃得、穿得,你哪一樣比青薔少了?只得你有她沒有,但凡她有的你這裡全都不會少,你的婚事難道我這個做姑母的會不給你上心?要你自個兒不要臉地出去勾搭男人?你起這些個下三濫的心思之前,你可曾想過會不會給你爹孃丟人摸黑?你怎麼不乾脆吊死算了,這以後可怎麼出去見人?要不你乾脆絞了頭髮做姑子去算了……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沈母連哭帶罵,其中還夾雜著葉依蓉的勸解和嚴若雙的哭聲。蘇禮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咬牙進屋勸道:“娘,如今事情既然已經出了,家裡知道這事兒的下人媳婦都找人看起來了,若是誰敢嚼舌,當場抓住就打死思家姑娘來找媳婦哭訴,如今已經哄著在咱家住下了,孃家那邊我也送了信兒去,我二哥如今出征在外,更是不會有什麼說嘴的地方。城裡的傳言媳婦會盡量平息掉,娘身子剛好,快別跟著惹氣了表妹當初不過是因為突逢鉅變,心裡一時沒想開罷了,她在山上也想通了,娘便莫要再責罵她了您平時最是疼表妹,這回在氣頭上嘴裡罵得痛快,過後還不是自個兒跟著傷心。”
沈母也罵得累了,雖然聽見蘇禮的處置覺得還算滿意,但也對她沒有半分好臉色地說:“若不是你當初東遮西掩,這件事兒早就掩蓋妥當了,哪裡還會落得今個兒這樣的光景?”
蘇禮不欲與她爭辯,而且見她氣得滿臉通紅,生怕她再犯了老毛病,無論她說什麼都伏低做小地應諾稱是,反倒讓沈母一時沒了脾氣,起身領著葉依蓉離開。
第三百零二章 噩耗
京中對蘇祈和嚴若雙這段豔聞還沒傳得盡興,就發現街頭巷尾地多出許多各種各樣的風言風語,誰家夫人年輕時與誰家老爺私相授受,誰家姑娘在什麼茶樓跟誰家小爺幽會,一時間整個京城風言風語,原本說嚴若雙說得起勁兒的那些個太太、姑娘,一見自個兒也被編排進去,急忙開始想方設法地找藉口開脫。
這麼紛紛亂亂地傳了一天,次日早起的人都驚訝地發現,大街小巷很多地方都貼了告示,雖然字寫得有些歪扭,但是還算能認得清楚,大意不外乎是說,這番的謠言紛紛,都是敵國為了擾亂京城的安定,才派探子來故意散播的,不信大家可以數數,傳言大部分都是跟武官或是兵部各官員家中有關。
雖然那告示的字跡歪歪扭扭,很是引得大家猜疑,但是很快就會有人出來解惑,說那是為了掩蓋字跡而故意的,於是眾人恍然大悟,便都很以為然,尤其是那些個被散播了謠言的太太、姑娘們,更是四處宣揚這是敵國探子的詭計,不過是為了擾亂人心。
最後鬧到連官府都出面平息謠言,增派人手加緊城門口的盤查,晚上更是增加了巡護,內外城都開始宵禁,最後倒當真抓住幾個形跡可疑的敵國人,一時間京城內更是篤信,之前的種種都是敵國奸細搞鬼。
思家老太爺為此很是過意不去,特意打發兒子跟媳婦拎著禮物到蘇家賠禮道歉,蘇文氏對此心裡有數,見親家這般客氣也很是過意不去,很是好生地招待了一番,臨走又給帶了許多的回禮。蘇家的舉動讓思家老太爺覺得極有面子,對這門親事更覺得滿意非常,逢人便誇自己給寶貝孫女尋了個好人家,羞得思小朵堅決不肯回家,打發人收拾了行禮直接搬來跟蘇禮住著做伴。
“禮兒,你可真是能幹,這麼大的事兒,你幾天就給折騰得古井無波似的,要是我,早就被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思小朵趴在炕桌上看蘇禮畫花樣子。
懷孕的時候不能動針線,蘇禮原本打算要做的布娃娃,也只得等生了孩子以後再說,這幾日在家翻了許多雜七雜八的書,看著古代的一些神話本子的插圖什麼,自己琢磨著設計個什麼娃娃比較好,她可不想弄個什麼加菲貓還是機器貓給孩子玩兒,還是貼近時代和風俗一些為好。她聽見思小朵的話,撂下筆直直腰道:“你前幾天可不就是被嚇得不知如何是好?進了門就知道抱著我哭,知道的是你怕你家老太爺悔婚,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來給我哭靈呢”
“呸呸呸,有口無心”思小朵聞言忙朝地上啐道,“你這丫頭,都是要做孃的人,怎麼還嘴上沒個把門的,滿口的就知道胡唚。這麼不吉利的話,趕緊啐兩口唸叨唸叨。”
蘇禮無奈,也學著她假裝呸了兩下,自己雙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