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動劍的地步了?”半夏在車裡一陣驚呼,忙探身招呼車伕快些過去停車。
看熱鬧的人已經把當事人圍得裡三層外三層,最後由下人前頭開路,蘇禮這才順利進去裡面。只見蘇祈持劍站著一旁,身前守著幾個家丁,身後還跪著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丫頭。他們的對面是幾個膀大腰圓,看著就不是善茬的男子。
“哥,你在這吵吵嚷嚷的到底做什麼?”蘇禮領著人上前問,她四下打量發現沒有見到白棠。忙又問。”表妹呢?”
一見妹妹來了,蘇祈臉色登時有些訕訕,也不知為什麼,對著爹和哥哥他都敢梗著脖子犟嘴,偏偏只要對著妹妹,便全然沒了脾氣,總是沒由來的心虛。他抬手撓撓頭道:“沒、沒什麼事,妹妹怎麼來了。表妹在後頭車裡,她膽小,我沒讓她出來。”
“先把眼前的事兒解決掉,回去我再問你。”蘇禮瞪他一眼,言下之意是回去再找你算賬,“這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提起事情,蘇祈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地說,“這女孩兒自賣自身只為了給母親看病抓藥,結果這幾個人要買了人家去,卻又只把人帶走,直接丟給她母親幾兩銀子,就不管不顧了,那老媽媽病的不輕,沒人照顧根本不行,我看不過去,所以這才……”他瞧著妹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說話的聲音也越發輕下去,最後便沒了聲息。
蘇禮雖然把板著臉,但是聽蘇祈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四處打量,她先看看對面的幾個大漢,見他們只抱著膀子站著,並不說話,不知是被自己帶來的人震嚇住還是什麼。
再轉回視線看著蘇祈身後,除了跪著個丫頭,果然牆角還歪著箇中年女人,身上裹著條髒兮兮的被子,只有腦袋露在外頭,瞧上去臉色蠟黃,只閉著眼睛偶爾哼哼兩聲。
蘇禮盯著她看了許久,忽然說:“半夏,拿著銀子去附近的醫館請個大夫,買丫頭什麼的都是後話,先給人瞧病要緊。”
“對,對,還是妹妹慈悲心懷,我光顧生氣都忘了這個。”蘇祈從懷裡掏出碎銀子遞給半夏道,“趕緊去請大夫。”
蘇禮不搭理他,又走到那丫頭面前道:“抬起頭我瞧瞧。”
丫頭滿臉眼淚地抬頭,可憐巴巴地瞅著蘇禮道:“求爺和姑娘救救九兒。”
“我怎麼瞧著你跟你娘長得不像呢?”蘇禮沒露出什麼同情的目光,反而端詳半響說出這麼句話。
“額……回姑娘的話,九兒長得比較像爹,不過爹已經過世好幾年了,如今只有跟娘相依為命。”自稱九兒的丫頭楞了一下,才又說道。
“哦,是這樣啊!這麼說來你爹長得倒是不賴。”蘇禮不置可否地說,“知道你娘是什麼病嗎?”
“不,不知道,我們沒錢瞧大夫。”九兒重新將頭垂下去開始哭泣。
蘇禮在她低頭的瞬間,瞧見她衣領內隱約的傷痕,心裡便有幾分瞭然。正好半夏也領著大夫回來,便說:“有勞先生給這人診治一番,診金我們付雙倍。”
那大夫進來後就皺著眉頭看著牆角的女人,此時聽到蘇禮的話,忙道“醫者父母心,這診金並不是重要,治病救人嘛!”說罷上前道,“這位姑娘,幫我將她的手拿出來診脈。”
九兒有些茫然地抬起頭看看大夫,又看看蘇禮,愣在當場沒動地方。
“瞧瞧這丫頭,是不是歡喜過頭了,還不趕緊去把你孃的手拿出來。〃蘇禮笑著催促道。
”是!“九兒遲疑著上前掀開被子,將那女人的手露出來後就忙閃到一旁,手下意識地在身後牆上蹭蹭。
大夫上前診脈,只見他眉頭越皺越緊,面色也越來越難看。
蘇祈忙問:‘大夫,怎麼,人病得很嚴重是嗎?”
他話音未落,大夫一甩手站起身怒道:”敢問這位爺和姑娘,可是拿我開心來的?這人有什麼病?除非是腦子有病,不然其餘都好著呢。“他說罷便拎著自己的藥箱,連診金都沒要就往外走。
蘇禮忙示意半夏追上去給錢,回頭就見蘇祈還傻傻地沒有反應過來,氣得真恨不得上前踹他一腳。為了不破壞自己在外面的形象,她決定暫時不去搭理那個呆子,扭頭說:”行了,大都也瞧過了,別裝病了,大熱天捂著個被子也不怕中暑。”
那女人面色怪異地自己掀開被子,站起身來,引得看熱鬧的人一片譁然。那幾個壯漢瞧見這般架勢,也都不想在這裡站樁子,而且他們也早就瞧出,眼前的這位爺和姑娘,自己都是招惹不去的,零頭那人一拱手道:“對不住爺您了,我們也不過是混口飯吃,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