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王本來對夏婧來侍候他就心裡沒底,叫阿奴去試探一下,沒想到這女人真不把他當回事。
他想去找這個女人算賬,但想起跟在隊伍後面的荊州騎兵,他又不得不將這個念頭摁下。
夫妻矛盾沒必要在外人面前表露出來,鬧出來只會惹來外人的嘲笑,謙王自認他丟不起這人!
阿奴見謙王面露糾結遲疑,不由小心翼翼開口,“王爺,要不讓老奴來侍候您,為您按按?”
謙王頗為嫌棄的揮手,“你的手太粗糙,哪及得上女人的手柔軟細膩,你這雙糙手在本王身上按來按去,你不尷尬,本王尷尬。”
阿奴尷尬的低頭仔細瞧了瞧自己這雙侍候過主子多年的手,沒幹過粗活,唯一算粗活的大概是練武了。
這也算不上太粗糙吧?
“那您想要誰侍候?”
“本王想要誰侍候,你請得來嗎?”
阿奴靜默,王妃又不是府裡的奴婢,她不想來,他還真沒有辦法。
“這次路過豫州府城,別院的奴婢都帶上了,要不,老奴去找個過來侍候您?”
謙王冷冷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要或不要。
侍候他幾十年的阿奴知道這是預設了。
阿奴低頭忍著笑意退出了王駕,準備去後面馬車挑選幾個機靈的丫鬟過來侍候謙王。
中午在路邊休整時,夏婧讓人找來曾嚴。
曾嚴騎著馬走到馬車旁,跳下馬背,他向馬車揖了一禮,“不知王妃找小的過來可是有事吩咐?”
夏婧從馬車內走了出來,笑眯眯地問道:“管家,整個王府的賬本是不是都在你那兒?”
曾嚴聞言,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王王妃,您問這個幹什麼?”
夏婧似乎心情不錯,輕笑道:“你別管本妃要幹嘛,我問你答便好。”
“是,是在我這兒,除了內宅的賬本,外院的全在我這。”曾嚴有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他聽到了最不想聽的話,王妃讓他將賬本抱過來讓她看看。
這看看還有去有回嗎?
別到時候看看就變成她的財產了。
就如上次在豫州府城別院,不是看收成,最後銀票全兜進了王妃的口袋。
“別愣著了,快去吧管家!”
紅梅看著管家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傻愣愣的走了。
這小丫頭不由的捂嘴笑出聲,“王妃,您怎麼突然想起檢視外院的賬本了?”
“我這人吧,手裡沒糧,心中沒底氣。”夏婧張口便實話實說,“一直趕路太無聊,你家王妃我總得給自己找點事做,查查賬本,瞭解一下王府的產業以及財務情況,十分必要!”
對於她的話,紅梅是一個不信,以前王妃對外院是從不過問的,而且,世家大族,皇室宗親,誰家內院管外院的事?
這不啻於主母搶奪當家男人手中掌家的大權!
曾嚴對這事萬分為難,去了王駕將這事跟謙王說了。
謙王驚詫的抬起頭,盯著曾嚴,“你剛才說王妃想看外院賬本?”
怒意鋪天蓋地的向他襲來,曾嚴跪在地上低著頭,額頭冒出冷汗也不敢抬手擦一下。
面對謙王的問話,他硬著頭皮答道:“回稟王爺,是。”
謙王用力一掌拍在桌几上,“她夏氏簡直想翻天了!”
“王爺,息怒!”張先生從愣神中回神,連忙起身勸道:“您稍安勿躁。”
“先生,你莫勸本王,你聽聽,這是她一個內宅婦人該說的話,外院的內務是她內眷能插手的地方?”謙王越說越生氣,簡直是火冒三丈。
張先生好脾氣的安撫,“王妃只說看看賬本,又沒有說其他。”
“她就差明說她要管前院內務了!”謙王惱火撓了下頭,自我反省道:“是不是本王最近對她太寬容了,讓她有了以為自己是王府老太君的錯覺?想在王府搞一言堂?”
張先生無奈的搖頭:“不至於。”
“先生,你別替她說話,她都是死過一次的人,釘死的棺材都能爬出來,這麼狠的人,想管管王府怎麼就不可能了?”
張先生不驚不怒,一臉平靜的捋了捋鬍鬚,“王爺,自從逃離京城,您應該還沒有看過賬本吧?”
謙王的怒氣一時卡頓,臉帶疑惑的開口:“對,這裡面有什麼講究?”
說罷,他不等張先生答話,轉向曾嚴:“賬目出了問題?”
從小到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