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差點把自己這群小王叔給忘了,直至聽到他們自薦枕蓆這才回過神來。
“你們呀……”
“你們就老老實實呆在宮裡,籌備第一屆峽谷蛐王爭霸賽就行了。”
一眾皇子聽到這話齊聲說道。
“不行!”
“此等大事豈能不讓我們參與,你要是敢把我們晾到一邊,我們就跑去找父皇告你的狀!”
朱允熥聽到這話當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有本事你們就去告呀,還站在這兒跟我囉嗦啥?”
他們哪有告狀的膽子呀,他們要是敢直面老朱的龍之凝視,也不至於天天蹲在大本堂裡鬥蛐蛐了。
“大侄子,你就給我們分配點任務吧!”
“宮裡發生這麼大的事,你讓我們呆在大本堂,搞得我們一點參與感都沒有!”
“是啊!”
“那太沒意思了,還是給我們找點事做吧,要不然我們心裡發慌……”
朱楧這話一出口,立馬引起所有皇子的共鳴,哪怕是朱桂這個最為年長的皇子,也跟個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現在皇宮出現天花,父皇還讓他們去中都避難,他們一個個都慌死了。
“大侄子,你十四叔說得對,還是給我們找點事做吧,哪怕讓我們去看大門,也比讓我們遊手好閒地待著強!”
朱允熥見朱桂都這樣說,認真地思索一番道。
“好!”
“你們就去看大門吧!”
“啊?”
朱桂一聽這話,臉上頓時面露苦色。
“你還真讓我們看大門呀?”
朱允熥則眉毛一挑,大有愛幹不幹的架勢。
“不願意幹?”
眾人聽到這話,趕忙點頭道。
“不不不……你說幹啥就幹啥!”
朱允熥在打發走一眾皇子後並未歇著,而是以奉天殿為大本營,打造了一個臨時的防疫指揮場所。
在他有條不紊地指揮下,京城瞬間安定下來,所有百姓都被關在家裡。
隨後玄武湖邊上的作坊也進行了相應的調整,琉璃廠產能直接拉滿,只生產一樣東西,那就是體溫計。
這東西沒啥技術含量,無非是水銀貴了點而已。
但現在這情況,也未必非得用水銀,搞點紅色液體也不是不能用。
反正只是測溫工具而已,能測出體溫就行了。
京城的棉布、麻布等便宜布料也全數被朱允熥以朝廷的名義徵用。
每個店鋪的庫存在登記造冊後,全部拉到玄武湖邊的作坊裡,在經過消毒殺菌的作坊裡縫製成口罩、白大褂等醫療物資。
每當生產一百件,就會有快馬送入京城,然後直接送到太醫院。
此時的太醫院也是一片忙碌,所有人都不停歇地工作著。
哪怕是太醫院院正郝文傑,也不得不充任防疫指導先生,負責給京城內的醫師培訓。
好在培訓的內容很簡單,洗手、測溫、戴口罩,防護、報備、酒精消毒等手段。
這些手段雖然簡單,但卻是對付各種疫病最行之有效的辦法。
哪怕幾百年後的後世,其對抗疫病的手段也無外乎這些。
再加上,朱允熥點出了醫用酒精,已然領先這個時代幾百年了。
至於這玩意有沒有用他就不知道了,他只知道眼下這形勢,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每一批培訓結束的醫師,都會有專門的錦衣衛拉著他們前往各個裡坊,挨家挨戶地檢查。
凡是有發熱、出痘等症狀之人,都會被他們用強制手段拉走。
雖然醫師們再三保證是拉出去統一治療,但是所有老百姓都不信。
因為這種事情他們就沒聽說過,他們只知道有的朝代,會把生了惡病的人扔到石灰坑裡埋了。
一時間,裡坊間到處都是廝打聲,以及聲嘶力竭的哭喊聲。
這時候用火銃已經嚇唬不住人,不得已朝廷只能退而求其次,准許家屬陪護。
這個政策一出,反對的聲音頓時消散。
既然能讓家屬陪護,那就定然不是拉出去給埋了。
隨後,第一批被隔離的百姓,被拉到了位於城外的一處廢棄倉庫裡。
倉庫雖然是廢棄的,但此時已經被朱允熥手底下的工程隊簡單翻修過。
所謂的翻修也很簡單,就是把破損的棚頂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