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想,現在才洪武二十六年,大明開國才二十幾年!”
“而且,皇爺爺對待科舉一直不咋上心,洪武初年還停辦了十年,有功名的讀書人本就不多……”
朝堂上的官員對於朱允熥揭老朱傷疤之事不以為然,但老朱這個當局者卻受不了了。
老朱尷尬地咳了咳,怒斥道。
“說事就說事,扯那些陳芝麻爛穀子幹嘛!”
老朱早年間確實一度停辦科舉,其主要原因是科舉官員太容易抱團,不容易控制。他這才停辦了科舉,讓地方官員舉薦人才當官。
然而,地方舉薦上來的人才良莠不齊,很多人根本不具備當官的才能。
因此,堅持了沒多少年,他又重新啟動了科舉制,持續不斷地為大明製造官員人才。
但因為他的反覆無常,最後又向科舉制低頭,始終讓他覺得很丟人。
現在聽大孫提起這事,就感覺有人拿鞋底子照著他的臉啪啪打一般。
“皇爺爺,孫兒無意冒犯您,孫兒只是陳述事實!”
“我之所以提起這事,主要是想告訴諸位,大明開國時間短,給予讀書人的功名並不多,舉人只有千餘人,秀才也不過堪堪過萬而已。”
“然而,五十年後,一百年後,兩百年後呢?”
“大明有功名的讀書人將達到幾十萬,甚至上百萬!”
“雖說現在他們只佔據百分之五的土地,那麼當百年之後,他們將佔據百分之五百的土地!”
“就是把整個大明都給他們都不夠用!”
“嘶……”
朱允熥此言一出,整個朝堂上頓時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老朱更是聽得頭皮發麻,大有一種天塌地陷之感。
不過,一想起自己這些年竭澤而漁式地殺貪官,老朱又是一陣慶幸。
幸虧自己殺得多,否則大明的土地全被那幫人給佔去了!
陳宗理等人聽了朱允熥這番言論,眉頭皺著上前一步說道。
“皇太孫殿下,您這話未免過於危言聳聽了吧?”
“秀才試兩年一次,舉人三年,進士三年,每次錄取人數不過百,就算一百年下來,也不過舉辦三十場科舉,哪來的百萬功名?”
“而且不同功名免稅的額度不同……”
陳宗理說到這兒突然停住了,不解地看向眾人,又看了看朱允熥。
“微臣記得咱大明沒有免除賦稅的條文吧?”
陳宗理這話一出,老朱的龍眼登時瞪了起來。
“對呀!”
“咱也沒記得下過這樣的律令,誰說給有功名在身的人免除賦稅啦!”
朱允熥笑著看向陳宗理和老朱。
“沒有嗎?”
老朱斬釘截鐵地道。
“沒有!”
“咱記得咱給讀書人優免過,但只是免除徭役,沒說免除賦稅!”
陳宗理聞言趕忙跟上道。
“對對!”
“陛下在洪武十年之時下令曰,食祿之家與庶民貴賤有等趨事執役以奉上者庶民之事,若賢人君子既貴其身而復役其家,則君子野人無所分別,非勸士待賢之道,自今百司見任官員之家有田土者,輸租稅外悉免其徭役著為令。”
其他官員聽到這話,趕忙出言附和道。
“對對!”
“國朝從未說過免除讀書人賦稅,皇太孫殿下未免過於危言聳聽了!”
朱允熥聽到一邊倒的反對聲,笑吟吟地看向眾人。
“真的沒有嗎?”
朱允熥說著命人捲起屏風上的圖示,露出下邊的內容。
“諸位,我這裡可有一個不一樣的說法喲!”
“京官一品優免役糧三十石、人丁三十丁!”
“二品免糧二十四石,免人丁二十四丁!”
“三品免糧二十石,免人丁二十丁!”
“四品免糧十六石,免人丁十六丁!”
“五品免糧十四……”
“六品免糧十二……”
“七品免糧十……”
“八品免糧八……”
“九品免糧六……”
“教官、監生、舉人、生員各免糧二石,人丁二丁!”
老朱只聽朱允熥唸了幾句,就好奇地上前端詳起來,在看完之後問道。
“這是什麼東西?”
“誰給咱大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