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邦彥慢慢走出宮門,一路上慢慢把心情平復下來。心思定下來之後,又有一個問題擺在李邦彥面前,讓李邦彥焦頭爛額。
城外五萬新兵,還有幾十萬流民。五萬新兵該何去何從?這東京的防務該怎麼辦?北方的鄭智該怎麼辦?
想著這些問題,李邦彥愁眉苦臉抬頭一看,十來個鐵甲還在宮門之外站著,還有十幾匹馬在旁邊。
李邦彥盯著蓋毅看得幾眼,想起了之前蓋毅說要往北去的話語,眉頭一皺,快步往外走去。
蓋毅看得李邦彥出來,卻是不見种師道,連忙上前來問:“李相公,我家種相公呢?”
李邦彥心中已然有盤算,本不欲與蓋毅說話,卻是蓋毅上前來問,李邦彥便也答了一句:“稍等片刻,種相公此時正在與官家相談甚歡,大概一兩刻內就會出來了。”
蓋毅看著李邦彥,點了點頭,面色輕鬆不少,也不疑有他。拱手致謝!
李邦彥點了點頭,便繼續往前而去,上了馬車,馬車快步而走。
蓋毅便也在宮門之外等候著,聽得种師道一會就出來,便也還有心思與左右之人談笑幾句。
再等不久,街道遠處,一隊士卒直往宮門這邊奔來,這些軍漢多是殿前司的漢子,平常多負責皇宮的守衛工作。
蓋毅已然發現了街道那邊本來的軍漢,稍一估摸,兩三百人之多。軍漢頭前是一輛馬車。
蓋毅認出了這駕馬車就是剛剛離開的李邦彥的車架,眉頭一皺說到:“這李邦彥去而復返,還帶了兵馬。。。”
身旁一個漢子脫口而出:“指揮使,莫不是。。。”
蓋毅已然想得多了點,更想到种師道進宮之前的話語。連忙翻身上馬,口中大喊:“走,出城去!”
此時李邦彥已然站在車架之上,指著前面大喊:“就是那些騎馬的鐵甲,速速誅殺反賊!”
李邦彥何曾會放過這些要去投靠反賊鄭智的軍漢,從聽到蓋毅說要往北去,李邦彥已然就下了殺心。
距離已然不過百十步,蓋毅更是能聽得見李邦彥的叫喊之聲。便聽蓋毅怒道:“隨我殺出去。先出南門軍營,匯合弟兄們一起北上!”
左右十幾騎聞言,絲毫也不拖沓,軍陣長槍並未攜帶,卻是腰間的長刀全部出鞘,馬步盡起。便是蓋毅也知道,城外的幾百好兄弟是一定不能留在東京的,否則這些人必然都要吃罪。
殿前司也負責守衛皇宮的,也多是軍將之後,其中也不乏武藝傍身之輩。兩三百人蜂擁而來,在這宮城之外的寬廣大道上,迎著十幾匹快馬而去。
蓋毅腰間的長刀,還是頭前在宮門護衛處接過來的,此時寒光在前,長刀已經高高揚起。
對面一個軍漢迎著蓋毅卻也不怕,飛躍而起,一柄朴刀往馬上的蓋毅劈砍而去。便是要把蓋毅當街劈落快馬之下。
蓋毅師從史進,在鄭智還住在原來的小院之時,蓋毅已然就在鄭智的院子裡端鐵槍打熬力氣。如今一身武藝初成,更是戰陣幾番,下手疾如閃電。
一聲交擊,蓋毅擋住劈來的朴刀,馬已衝到頭前。
便看蓋毅頭也不回,急速凌空往後再掄了一刀。刀頭再到頭前,已然沾染了血跡。
那個飛躍起來劈砍蓋毅的漢子,已然倒地慘嚎一聲,空中卻還有一截手臂在飛行。
“殺,快殺,誅殺反賊!”李邦彥的車架已然退到了一個巷口處,卻是李邦彥站在車架之上,口中呼喊不止,督導著這些殿前司的軍漢奮勇廝殺。
蓋毅循聲看得一眼,口中大喊:“李邦彥,今日老子若是走得一命,來日必來東京取你項上人頭!”
話語還喊,蓋毅的長刀卻是絲毫不停,連連斬殺幾人。
再寬闊的街道,兩三百號東京殿前司的好手,已然擋住了所有的去路。這些守衛皇宮的漢子,本就是世代的大宋軍將世家子弟,人人都有傳家武學。即便到了這個時代,大多數人對於武藝懈怠了許多,卻是也不乏幾個好手。
畢竟這些人多是大內高手!
蓋毅一往無前,卻是蓋毅身後的軍漢,已然有幾人倒地。
“指揮使快走!!!!!!”
一聲西北口音的驚呼,讓蓋毅轉頭來看,看得睚呲欲裂。手中的刀更是加大了力道,連連劈砍,便是要殺出一條馬蹄下的血路。
“跟上某的步伐,快點!”
蓋毅大喊不止,這條血路也在不斷開闢出來。
李邦彥把自己放在街邊巷口的安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