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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叢林慘烈,軍將之心

方石頭聞言,面色一笑,點了點頭道:“誒,末將這便去。”

說完方石頭連忙就出了大帳,想著自己手中有七八百個人頭,便也笑了出來,便是知道自己憑藉著這些人頭,大概也夠資格再升一級了,升個軍副指揮使之類,應該是不在話下。

只是這軍副指揮使,顯然也滿足不了此時方石頭的念想,才三十歲的方石頭,便也正是拼搏的時候。

軍中也還有規定,一線作戰的指揮官,軍指揮使以下的,年過四十歲必須退伍。興許以後隨著時代的發展,人壽命與身體狀況的提升,這個規定的年歲會往後延一些。

但是此時這個規定,便是極為符合軍中情況的,基層一線的指揮官,大多都要親自上陣,年紀大了,身體狀況不行了,自然就難以勝任。

也是這個規定,讓方石頭怎麼也要在四十歲之前越過軍指揮使這個層級,否則方石頭便也只有退伍回家。對於有些人來說,退伍回家當個富家翁倒是無妨,對於方石頭來說,卻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十幾歲從滄州當兵,到得如今,方石頭什麼都不會,甚至連種田都生疏了。方石頭早已習慣了軍中的生活,回家去也不知道該幹些什麼,留在軍中當大官,方才是方石頭的念想。

方石頭心裡還有一個小念想,便是想著能走到鄭智面前去真正見一見這位陛下,這種崇拜感,難以說清楚緣由,卻是一日一日越發想實現。

當年在滄州,方石頭在軍中的時候,只是在軍陣之中遠遠看過燕王鄭智。到得講武學堂,也是在佇列後面遠遠看得一眼將臺之上的鄭智。那時候鄭智的威勢,讓這個還沒有見過世面的農家小子嚮往不已。

往後,卻是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鄭智了,到得鄭智登基之後,更是難見。唯一能見之法,就是方石頭也混成一個高階軍官,這也是一份憧憬期盼。

國強民富的大夏朝,打遍天下無敵手,水師通四海,軍將勝萬里。不論一些讀書人私下怎麼詬病著好戰必亡,倒行逆施之類。在這些軍漢與農家漢心中,鄭智便是那天神下凡一般。

方石頭前幾年在燕京娶了一個漢人女子回滄州,也生了個大胖小子。那小子從兩歲多開始,就要每日大早對著家中皇帝陛下的畫像叩拜三番,口稱萬歲。這便也是方石頭要求的,便是那畫像,也是方石頭幾番託人才弄到的。

到得這兩年,皇帝陛下的畫像倒是好弄了,城裡四處都有得賣。

一個食不果腹的農家漢子,到得如今這般的生活,感恩之心,何其深重。這便是這個時代人的單純。單純得看起來有些奇怪。

河間府,甚至更有些可笑的事情發生。

一隊從西域不遠萬里而來的駝隊,帶著香料等物前來河間府賣個好價錢。駝隊裡也多是花剌子模人,如今的花剌子模人倒是兩邊討好,花剌子模正是西遼與突厥人的交界處,往東便自稱是西遼國民,往西便自稱突厥國民。不論是突厥人還是西遼,對於花剌子模這種地方,掌控能力都不強。

所以花剌子模人兩邊做起生意來,當真順風順水。一路上越過西遼到得大夏,也是暢通無阻,自從耶律大石與鄭凱罷兵言和之後,西遼人進大夏,還有一些基本的優待。

卻是這隊花剌子模人交了稅賦入城之後,迎面大街上有幾個未穿甲冑,只穿紅灰軍服的軍漢。

這幾個軍漢喝得醉醺醺模樣,還在與送幾人出門的小二調笑幾句,看起來和善可親。

待得一轉頭,看到那些帶著頭巾的外國人,便是起了興致,幾步上前,一人開口喝問:“你們是哪裡來的?可是西遼人?還是突厥人?”

商隊領頭一人知道頭前那幾人是軍漢,便也不敢怠慢,學著漢人作揖模樣,聽得翻譯話語之後,連忙說道:“我們是西遼人,是契丹人。”

商人多是如此玲瓏,便也是出門在外,無奈之法。

待得頭前一個軍漢聞言,仔細看得幾番,便是捧腹大笑,笑完之後面色一正,開口說道:“你是契丹人?老子見的契丹人多了,契丹人是長老子這種模樣的,哪裡是你這樣大鼻子?你倒是會攀祖宗。你怎麼不說你是漢人呢?”

那領頭商人聞言唯有賠笑,連忙又道:“我們是西遼人,所有都是契丹人。”

便是這商人也知道如今契丹人與漢人關係不錯,說自己是西遼人,應該不會受多大的為難。

軍漢聞言左右看了看同伴,倒是也沒有真要為難這商人的意思,只是說道:“管你是哪裡人,你看到這條路沒有,往前六里,便是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