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唯有那黃沙漫道,當真只有苦不堪言。
春風不度玉門關,西出陽關無故人!
鄭智見得劉正彥有些惆悵的模樣,笑了笑,從桌案之下拿出一卷絲綢,絲綢並無圖案顏色,潔白如雪,卻是當鄭智慢慢攤開之後,其上用簡單線條勾勒出的簡單圖案,歪歪扭扭。
劉正彥湊到頭前來看,看得許久看不出個所以然。
待得圖案全部翻開,鄭智方才開口說道:“此圖還未完成,圖案大致倒是畫出來了,還待文字標記。空白之地皆是蒼茫之海,其餘便是陸地。此乃蒼穹之下萬國之地,天下所有人都在其中?”
劉正彥聽得目瞪口呆,這是地圖,但是這地圖看得有些奇怪。
鄭智攢緊一個拳頭,已然又開口:“此乃大概之圖,細節之處還待腳步丈量考證。這天下,本非天圓地方之說,乃如拳頭一般,是個球形。你看此地,便是我華夏之地,東北出海,乃倭奴之島,這邊是高麗,往北乃女真,再往北,冰雪覆蓋,往西為草原,往東為回紇。西夏舊地在這裡,再往南,為高原之地,高原之地西南邊緣便是這天下最高之山脈,越過山脈,乃天竺之地。自古去天竺,需往西一直走,再南下方才到達,其實往吐蕃西南而去,也可到達。”
“回紇人再往西去,乃突厥人之地盤,此為塞爾柱突厥人,極西之地,如今也是正在大戰,以兩派為別,基督神之眾國正在與安拉神的人民開戰。此時戰爭之中心,應該是以塞爾柱人與拜占庭人為中心的開始,往後當打兩百年方才停歇。”鄭智有些印象,此時也正該是十字軍東征的開始。
鄭智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又往另外一邊看了看,開口再道:“重洋萬里之東,更有無數地盤,極為廣大。此地之民,多落後之人,如遠古刀耕火種,為另外一個陸地,不接東西。基督之眾國南下,乃黑人崑崙奴之地,也是刀耕火種之地。”
鄭智便是也如此把這張圖說了一個大概。
劉正彥自然是聽得雲裡霧裡,看著這張圖,看著鄭智,連連吞著口水。左看右看,卻是也知道鄭智不是說笑,便也不去疑問,只是指著地圖說道:“殿下想從西而出,與突厥人爭雄?”
劉正彥別的不知,卻是在這西北之地,總能遇到一些南來北往的商旅之人,便也知道突厥人如今大致在何處,更也知道突厥人如今勢力極大。
鄭智點了點頭,表達出心中之意,卻是口中又道:“這一切還早,但是某看中了一塊地盤,即便百十年,後世子孫當把這塊地盤掌控在手中。”
鄭智手指在地圖之上,一個狹窄的出海口,劉正彥即便看著這地圖也不知在哪,鄭智也不多說,這也不是現在說的事情。
卻是鄭智知道,那裡有什麼!那裡的地底之下,無盡的黑色黃金。將是一個民族走向未來的必須之物。
劉正彥看得有些發愣,萬里之地,鄭智隨手一指,便要這麼一塊地盤。這塊地盤,便是用雙腿走去,也將走上一年兩年不止。這份心思,哪裡能揣度得了。
鄭智又提起筆,慢慢往地圖上新增一些文字,比如堅昆,比如突厥。。。
一邊寫著字,一邊也憑著自己些許的記憶,簡單講解兩句。
劉正彥就這麼聽著,便是問都不問,更不知從何問起,只在鄭智大概圈了一下突厥人的地盤之時,方才輕輕發出一聲驚訝,卻是也實在沒有想到在唐朝時期強橫無比,後來連年大戰之後慢慢消失的突厥人,如今卻在這另外一個地方建立了這般的勢力。
吳用此時也看得目瞪口呆,起身站在一旁,便也問不出一句話語。
大帳之中,鄭智如同教師一般,一邊說著,一邊完善著這張並不十分寫實的地圖。
大帳之外,軍營之中,已然也在有條不紊準備著,準備明早再次開拔,直奔東京汴梁而去。
那裡,才是華夏之中心。
(ps:不要再噴了,歷史上折可求投降女真之時,手握西北重兵,投降之時,連女真大軍都沒看到,只是以前在太原之外敗給過女真。女真人毒殺折可求的時候,南宋也有皇帝在,女真主力還正在與南宋大戰死磕,西北連女真駐軍都不算有。折可求依然手握重兵,女真人在西北連大軍的威脅都沒有,也這麼在折可求的地盤之內把折可求毒死了,折可求麾下人馬無數,也沒見西北有人殺那毒死折的少數幾個女真人。鄭智的處境比女真人要有利得多,這麼把折可求毒死,有什麼不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