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入宮覲見,每次來的人都不一樣。會面片刻,朱勔又會帶人散了去,趙佶依舊到得後宮練習長刀。
宮內鐵甲無數,倒是也不攔著朱勔。便是後宮之內,也有一隊一隊的鐵甲巡弋。趙佶似乎也習慣了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鐵甲軍漢,慢慢也習慣了這位皇帝陛下每日練刀的模樣。
只是下了值,這些軍漢多在後嘲笑那練刀的皇帝陛下,說著皇帝陛下練的刀,十足可笑。
看得久了之後,倒是也佩服起這位皇帝陛下,刀法雖然不怎麼樣,卻是這毅力實在不凡,一天練到晚的。如今倒是真能把刀握得穩,不像以前雙手拿刀都是顫顫巍巍。
可見這位陛下殺國賊的心思是如何迫切。把那練字練畫的勁頭都轉移到了練刀之上。
興許這位皇帝陛下也只有練到與見朱勔這點自由了。自從出了那被趙桓軟禁之地,再也不見這位皇帝陛下寫字作畫。唯一一點娛樂,便是聽女兒趙纓絡奏那曲《十面埋伏》的殺伐之音。
關外的女真大軍,已然回頭而來。尋鄭智公平一戰,賭上整個國家與民族的未來,想在這野外之地,以騎兵堂堂正正來一場生死大戰。
鄭智自然也接到了整個訊息,大軍旋即掉頭往回。雖然大軍離興化城並不遙遠了,鄭智也不願去爭奪不遠處的那座城池,便是不想萬一女真大軍先到興化,便又是一場遭遇戰。
鄭智要退的地方,依舊是古北關口。出關一趟,史進輕而易舉佔了澤州城,武松去了潭州城。便也是收穫。
三萬不到的女真,再也不可能攻入古北城頭,城頭上的火炮,堆積如山的檑木滾石與羽箭。鄭智身邊的百戰精兵,便是女真人不可逾越的障礙。
若是女真去攻澤州,倒是正入鄭智下懷,鄭智必然要再次出關,把女真的退路興化也佔了下來。
幾萬騎兵,便在這幾州之地與女真糾纏,女真人打哪裡,便去救哪裡。女真攻城,鄭智便攻女真,女真不攻城,鄭智就遠遠看著。
澤州城內,漢人與契丹人,顯然當同仇敵愾,以阻女真。這就是史進守城的倚仗。澤州不比關口,即便拆房拆屋也有房有屋來拆。
女真分兵,便是自尋死路。只要女真分兵,鄭智必然尋一部與之開戰。
“報,陛下,那宋狗鄭智又轉頭回去了。”令兵奔到完顏吳乞買面前跪倒。
吳乞買聞言一愣,開口急問:“鄭智回去了?回哪裡去了?”
“前方遊騎來報,說鄭智大軍已然掉頭,此時只怕又入了關口之內。”
吳乞買眉頭緊皺,又問:“頭前不是說鄭智已然分兵了嗎?往東去的人是不是也回去了?”
“回稟陛下,往東去的兩萬人,此時已經入了澤州城。”
“什麼?澤州城守是何人?”吳乞買便是不能相信這個訊息,澤州城乃大金國的城池,城內也是有守軍的,更有金國的官員與軍將,此時便是連軍報都未收到。眼前這個令兵卻是稟報敵軍已然入城。
“陛下,澤州城內守軍多是契丹人,見得宋狗到來,皆臨陣倒戈,直接開啟了城門,其裡木將軍生死不知。”
大帳之內,一片譁然。
吳乞買聞言大怒,開口呵道:“耶律餘睹何在?”
大帳最後面的耶律餘睹皺著眉頭上前,單膝拜下,便等吳乞買大怒。
吳乞買見得耶律餘睹上前,開口怒道:“耶律餘睹,你麾下兵馬臨陣倒戈,你可知罪?”
耶律餘睹乃遼國宗室,更是遼國之前的前線大將,而今投降女真,女真人集全部精銳與鄭智開戰,這守衛州府的任務,自然是耶律餘睹麾下兵馬之事。
“啟稟陛下,臣一直隨陛下軍帳行事,麾下人馬皆少了管轄。此番有人不戰而降。臣罪該萬死,特請陛下許臣帶兵出征,奪回澤州,以贖此罪。”耶律餘睹心中已然起了另外的心思。
如今女真之勢,明眼人皆能看懂,耶律餘睹自然也能明白。而今這關外之地,到處都是契丹人在走動,四處州府,皆有從燕京而來的契丹人。雖然並未有人正面接觸耶律餘睹,卻是耶律餘睹也聽聞皇帝耶律延禧此時在燕京號召契丹人反抗女真人。
耶律餘睹在歷史之中,雖然叛了遼國,最後還是又叛了女真。以出獵之名,帶著心腹直奔西夏而去。最後因為西夏人不敢得罪女真人,沒有收留耶律餘睹,耶律餘睹才死在了西夏邊境。
吳乞買看著耶律餘睹,開口問道:“此時你身邊有多少兵馬?”
耶律餘睹不懂吳乞買為何明知故問,只得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