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個大概。
“想來這位鄭相公是想登基做皇帝了,滅了西夏,滅了遼國,轉頭又想把大宋的皇帝趕下臺去,好厲害的人物。”此人出言,倒是一種幸災樂禍的心態,想來平日裡也多有些不滿。
“你這廝瞎說什麼呢?若不是因為那蔡京蔡攸,鄭相公何以會起兵謀反?老子聽說鄭相公在燕雲苦戰之時,那蔡攸反倒去滄州拿他的家眷,你說這叫什麼事情?”
“什麼事情?便是官家怕他擁兵自重,便想拿他家小為質,你看,他這不就反了嗎?”
“我看他就是狼子野心,便是想改朝換代。。。”
士族讀書人與普通溫飽百姓,終究還是有區別的,百姓所言,就如茶餘飯後的談論,心中的少許恐慌,也止不住好奇之心。
一隊士卒從城牆道上飛奔而來,便把人群往城下趕。城牆之上許多地方都有圍觀之人,也有一隊一隊計程車卒奉命前來驅趕。
李邦彥也大早而起,正要去大帳與鄭智辭行,卻是鄭智去了將臺點兵,李邦彥又不敢私自離開,只得在大帳之外愁眉苦臉等候著。
一隊一隊的鐵甲從眼前走過,兵器之上的鋒刃不時反射出一瞬間的寒光,看得李邦彥更是焦急。
待得一隊一隊的鐵甲再回來,朝陽初上,鄭智打馬而回,映襯在陽光之下,似乎帶有一種咄咄逼人之勢。
李邦彥連忙上前拱手,鄭智也勒住了馬匹,嚴聲道:“李中書,何以你還在軍中,且回城裡去新皇帝,你便與之稟明,朝廷負了某,若是午時之後還沒有一個交代,某便點兵攻城了。”
李邦彥忙道:“正是要回城覆命,便來與鄭相公辭行,相公放心,午後必然有回覆。”
鄭智點了點頭,打馬而過,下馬直入大帳。
李邦彥連忙上了車架,便吩咐趕車之人快走。
南下的趙佶,到了亳州之後,卻是並未在急著南下,便在亳州停了下來,又派人送聖旨往各地,著各地軍將到亳州聚集,還有檄文而下,民間義士若是帶兵刃而來,如何如何重賞云云,便等百萬雄師。
東京大殿之內,李邦彥終於趕到朝會,所有人退開左右,讓李邦彥快步到前。
趙桓站起身來,連忙開口問道:“李卿,那鄭智如何說?”
“陛下,臣此番用命犯險,終於見到了鄭智。打探之下,也有收穫。”李邦彥在鄭智那裡戰戰兢兢,卻是回到這禁宮之內,又開始拿捏起來,便是要凸顯自己的功勞。
趙桓連忙又問:“有何收穫,快快道來。”
李邦彥見得趙桓頗為著急的模樣,方才慢慢說道:“回稟陛下,此番臣與那鄭智詳談了許久,頭前皆是互相指責爭論,氣憤之時也不乏喝罵之語。到得後來,臣才得知鄭智心中所想,那鄭智起兵造反,並非本意。只道是朝廷負了他,不該在他與遼人血戰之時拿他家眷,所以一心想要朝廷一個交代。”
李邦彥倒是臉皮極厚,文武百官面前,說自己與鄭智互相指責爭論,甚至不乏喝罵之語,不過也是為了在趙桓面前表功而已,把自己塑造成一個不畏犧牲,忠心耿耿的模樣。
便是這話語一出,吳敏也轉頭頻頻去看李邦彥,心中直覺得不敢相信。
趙桓聞言輕鬆不少,又問道:“鄭智之意,是不是朝廷給了交代就會退兵?”
李邦彥點了點頭:“是也!鄭智便是此意,只要朝廷能給其一個交代,他便也沒有理由再盤桓在東京城外了。”
蔡京聞言心中也是欣喜,開口說道:“陛下,若是如此,不妨先許給鄭智一些好處,拖延一下時間,待得太上皇大軍回來,再剿滅之。”
趙桓聞言看得蔡京一眼,又問李邦彥:“那鄭智要什麼交代?”
這一句倒是把李邦彥問到了,只見李邦彥搖了搖頭道:“要何交代,這個鄭智倒是並未明說。”
吳敏連忙上前說道:“陛下,想來鄭智是不好明說,但是此事也簡單,先皇有言在先,收復燕雲者可封王,如今鄭智把燕雲收回。不若封其為王,若是他接受了朝廷冊封,便是還為宋臣,也就沒有理由在於朝廷為難。即便是以後,鄭智也不得出爾反爾,再啟兵端謀反。如此正是一舉幾得。還請陛下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