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秦州,折可求、劉正彥、楊可世三人剛剛準備好出兵河東(主要是山西)事宜,卻是有一個驚天的訊息傳到幾人耳中,便是趙桓登基以及鄭智封王之事。
聽到這個訊息,三人皆是相對大笑,楊可世開口說道:“這新君陛下倒是不錯,上來就給鄭相公封了王,看來將是一個聖明之君啊。”
劉正彥也是大笑說道:“哈哈。。。如此鄭相公以後必然穩如泰山,我等該速速派人給他道喜。”
折可求聞言,左右看了看,收了笑意,眉頭一皺,慢慢開口道:“你們不要歡喜,此乃城下之約,東京官家也是被逼無奈,此番鄭相公之事雖然看似妥善了,卻是那東京的官家豈能咽得下這口氣?等到新君坐穩,必有反覆。”
劉正彥聞言,心下一思慮,也是皺起眉頭,隨即雙眼一橫,答道:“那管得那麼多,便是想拿捏鄭相公,哪有那麼簡單,如今封燕王,又封其子為趙王。燕趙之地,自古龍盤虎踞,鄭相公又是多謀善戰,這世間可還有人能拿捏與他。明日我快馬先走,便去河北親自為鄭。。。燕王殿下祝賀。便是讓旁人也知曉幾番,我劉正彥向來知恩圖報,燕王殿下於我有恩,我便要報答與他,看看何人還敢反覆。”
折可求聞言一驚,看了看劉正彥,原來知曉劉正彥心中向著鄭智,卻是不知劉正彥如此支援鄭智,龍盤虎踞之語也就罷了,便算是口無遮攔。卻是劉正彥親去河北表達支援,這種毫無餘地的支援,意義已然不一樣。若是這件事情傳到了東京,便也不難猜測東京諸公的看法了。
折可求顯然做不到這種明面上的支援,折可求心中多是一種悶聲發大財的想法,而這劉正彥已然心在河北,而不是在西北。是好是壞,折可求倒是沒有一個什麼考量,卻是折可求心中多少有些覺得不舒服。
楊可世卻是出言問了另外一個問題:“那我等還要不要帶大軍去河東?”
折可求與劉正彥對視一眼,答道:“去,為何不去,不去我等吃什麼?此番小劉相公先去河北,便把我等在西夏收攏的一些財物多帶些去,也算一點心意。”
折可求心中已然生惡,如今這河東之行,已經並不是為了迎合趙佶了。而是折可求壓根就不願意讓麾下士卒卸甲。如今東京妥協了鄭智,更讓折可求對東京少了幾分忌憚,便是要保住麾下這些能戰之卒。所以河東之行,豈能不去?
兔子不吃窩邊草,不能在西北搶,把便是河東搶。這一趟搶了回來,西軍一兩年的糧餉必然不在話下。
劉正彥聞言接道:“極好,燕王開府,便要隆重一些,不能丟了我西軍的臉面。”
鄭智已然入了滄州,大戰而回,軍將大多思家心切,鄭智亦然。
滄州不比其他地方,只要聞得大軍路過,官道之上便會擠滿了人群,十里八鄉的民眾皆往官道趕來。
此番鄭智封王的訊息,比正常行軍的速度快了許多,早已傳遍了河北,一戰滅遼,一門二王。這種事情古往今來也是少見,這位鄭相公,這位燕王殿下,便是猶如戰神一般。
河北其他地方還多有戒嚴之事,多少也聽說了一些鄭智謀反的風言風語。而今這滄州卻是不同,唯有這位鄭相公軍陣無敵之威名,唯有這位鄭相公一戰封王之喜悅,還有為同族子弟出征凱旋的欣喜。
一個老漢看著路過的大軍,忽然跪拜在地,口中大呼:“拜見大王!”
旁邊一箇中年人也連忙跪拜而下,口中提醒道:“父親,大王是老古的稱謂,便該稱為燕王殿下。”
從春秋起,大王本是一國之王,遼人本還有這般叫法,卻是到得如今,便是遼人也不這麼叫了。反倒是那些佔山為王的山賊土匪繼承了這麼個稱呼。
老漢聞言,又是大喊:“拜見燕王殿下。”
中年人也是跟著喊出:“拜見燕王殿下。”
左右眾多百姓,看得也是新奇,有樣學樣,也跪滿一地,拜見燕王殿下。
鄭智忽然看得這般場景,便是也未預料,心中自是高興不已,抬手左右示意。
“合該免禮。”种師中輕聲提醒一句。
鄭智聽得提醒,忙道:“諸位老鄉免禮,免禮。”
鄭智免禮之聲,便是這般沿路說個不停。整齊佇列裡計程車卒們也是大笑不止。
最先拜見的老漢爬了起來,便在一列一列的鐵甲士卒之中尋找,抬眼看個不停,身邊的中年兒子也是幫著尋找。
天遂人意,兩人還沒找到要找的人,卻是那人先發現了這兩人,遠遠便大喊:“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