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蓋應聲而倒,左右漢子連忙把地上的晁蓋往後拖出戰場幾步。
再看晁蓋,面門之上插著一支羽箭,好在羽箭並未入臉太深,也是臉頰上的骨頭深厚,阮小二連忙把插在晁蓋面門上的羽箭,血流也並不大。被扔在地上的羽箭還有史文恭三個小字。
取來金瘡藥為晁蓋止血之後,幾個漢子把晁蓋往後方抬去。隨之鳴金收兵。
本只算小傷,本來晁蓋臉頰中箭,算不得重傷,此時晁蓋卻是昏迷不醒,眾人皆是大驚。三阮兄弟帶著晁蓋連忙往梁山而回。
史文恭更是看得清楚,見到晁蓋中箭倒地,心中大喜,又見梁山鳴金而退,左右點齊兵馬,出寨子掩殺而去。
晁蓋昏迷,眾多頭領失了主心骨,又見曾頭市的漢子掩殺而出,連忙退兵往梁山而回。好在同在鄆城附近,梁山並不十分遙遠。
晁蓋一直昏迷,水米不進,一波一波的梁山漢子前來探望晁蓋,也不見有絲毫好轉。
此時眾人才猜測是史文恭箭上有毒。
湯藥一帖一帖往晁蓋口中灌去,夜半三更之時,晁蓋終於轉醒,似乎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看了一下宋江,又左右看了幾眼,見到房內頭領不少,開口說得一句:“若是哪個捉得那個射我之人,便教他做了這來梁山水泊之主!”
晁蓋言語剛說罷,便嚥下了最後一口氣。此時這梁山水泊之主,大名鼎鼎的托塔天王晁蓋,就此走完了一生。
人之命,似乎當真有天註定,晁蓋如何也邁不過曾頭市這一遭劫難。臨時也不把這水泊梁山寨主之位傳給這個宋江。
宋江聽得晁蓋臨時一語,面色一沉。又看得晁蓋嚥氣而去,嚎啕大哭,如喪考妣。哭得全身癱軟,旁邊左右,竟然拉都拉不起來。
梁山幾萬人漢子與老弱婦孺皆是披麻戴孝,靈堂設好,眾人一一祭拜。
祭拜完畢,便在這靈堂之上,也是在這聚義堂前,宋江終於穩坐正中,開口問道:“晁大哥臨時之時囑託,誰能捉得仇人,便教他坐了這梁山之主,如今大仇當前,眾位兄弟且來商議一番。”
話語說完,宋江往右邊看了看,卻是那智多星吳用並未回來,心中更是有些憋屈。
眾人聽得宋江一語,皆是輕聲與左右關係好的人交談起來,一時間也未有人出言來說話語。
卻是宋江又問:“吳學究人在何處?山上發生這等大事,為何遲遲不歸?”
戴宗聽問,起身上前拱手,左右看得幾番,欲言又止。
“戴院長有事直說,此時還婆婆媽媽作甚。”宋江已然就有不好的預感。
“哥哥,吳軍師在大名府被鄭智拿了,聽人傳說,那鄭智把吳軍師。。。。”戴宗話語終歸有些支支吾吾,只因這句傳說實在有些難以讓人接受。
“把吳軍師如何了?”宋江猛然站起,急忙問道。
“把吳軍師。。。。把吳軍師。。。殺了。。。”
“什麼?此事聽何人傳說?護衛軍師同去大名府的幾個漢子身在何處?”宋江哪裡能接受這個事情。
“同去的幾個漢子都回來了,便是他們帶回來的訊息,軍師扮作算命先生入得盧府,隨即鄭智也到得盧府,軍師便再也沒有出來了,過得兩日,盧府左右鄰舍都傳軍師被鄭智害了性命,還是燕青大早出城掩埋的。”才剛剛祭拜了晁蓋,戴宗本不想在今日這時候說出,卻是也不得不說了。
宋江聽言,捂著胸口跌坐在虎皮大椅之上,只覺得胸口出不得一口大氣。晁蓋之死對於宋江來說自然是有利的,也並無真心的多少悲傷。吳用之死,才是宋江真正的打擊,吳用已然就是宋江左膀右臂,真正能倚仗之人,此時聽得吳用身死,宋江自然痛徹心扉。
滿場都是喧譁驚呼,梁山忽然損失兩個主要人物,眾人哪裡能接受。
花榮看得左右,上前大聲說道:“如今兩處大仇當前,更有鄭智這等大敵未退,我梁山幾萬條性命危在旦夕,還請公明哥哥主持大局!”
花榮一語,滿場皆止,都往花榮看了一眼,又往頭前宋江看去。花榮勸進,用詞極為斟酌,主持大局,與那梁山之主,雖然是一個意思,卻是在這晁蓋還躺在廳內屍骨未寒之時,用得極為恰當。
“還請公明哥哥主持大局!”
“請公明哥哥支援大局,帶我等為晁大哥與吳軍師報仇!”
眾人隨著花榮話語,皆起身往前勸進。
便是阮小二這般晁蓋鐵桿,此時也是淚眼婆娑上前說道:“公明哥哥,如今晁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