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湊不出幾副,精兵也早已損失殆盡,戰力必然也是大打折扣。
种師道若是歸了秦鳳,短時間內拉起一支隊伍應該不難,倚仗著府庫裡的軍備,與西夏一戰應該不在話下。
“种師道已去了河朔備戰,此時再調秦鳳,河朔之事該如何?”童貫問道。
“種相公必然也願回秦鳳作戰,有種相公在西北,党項不足為懼,河朔之事,下官可保定妥。”鄭智開口說道,种師道從河北迴西北,鄭智必然大權在握。如此雖然官職沒升什麼,但是實際權柄就大了太多。
童貫眯著眼看了一下鄭智,似乎心有所感,卻是也未多想,也是別無他法,只道:“唯有如此了。先回樞密院去等候官家召見,看看那個王黼能說出一個什麼所以然來。”
王黼覲見,趙佶依舊在艮嶽之上,心情大好,身邊也還有趙纓絡相隨。西北已平,南方已定,內外皆安,收復燕雲似乎也近在眼前,每日上朝也輕鬆愉快,更有艮嶽美景,還有什麼能讓趙佶煩心的。
絳霄寶樓,趙佶剛剛攤開畫院新進畫作,準備帶著自己愛女品評一番,也是教導趙纓絡畫作上的造詣。
“陛下,西北軍情奏報,請陛下過目。”王黼呈上奏報。
梁師成接過文書,攤開在趙佶面前畫作的角落處。
趙佶把眼神從畫作移開,瞄上幾眼,開口道:“朕懶得看了,你便說吧,西北有何事?”
“陛下,西北党項正在聚兵,党項人十三歲以上皆召入伍,隨時大軍來犯。折家經略估計,可有十萬大軍。”王黼開口說道。
“什麼?”趙佶聽言一驚,眼神又往角落的文書看去,隨即又問:“世間豈有這等厚顏無恥之徒,剛剛訂立的城下之約,此時翻臉就不認了。西北備戰如何?”
“陛下,文書上說,西北禁軍皆已卸甲幾年,無兵可戰,請朝廷速派援軍。”王稟又答。
趙佶眉頭一皺,派兵不就是要錢?士卒東京多的是,卻是這錢。。。
“合該派多少兵將支援?”趙佶問道。心中也知西北兵力不夠了,卸甲令都是趙佶自己親自頒發的,如何不知這些事情。
王黼對於兵事哪裡懂得,支支吾吾兩句,說道:“這個。。。依臣之見,党項善戰,起兵十萬,援軍至少也要比党項人更多,方可得勝。”
“比党項人更多?多多少?二十萬?二十萬去出征西北,要多少錢糧?”趙佶開口又問。
王黼一個御史出身,雖然如今掌管六部,但是哪裡懂得這些,又答道:“二十萬兵馬出征西北,糧餉。。。糧餉。。。一千萬貫。”
王黼當真也是信口開河,若是真從東京派二十萬大軍遠征西北,一千萬貫哪裡夠用。若是再打上幾個月,士卒就該餓肚子了。軍費並非就是錢,糧食才是重點,軍備消耗也是重點。西北缺糧,要養活二十萬人,從東京運糧去,若是一個民夫能運一百斤糧食,半路就得吃大半,到得西北邊境,能不能剩下二三十斤都是問題。此乃火耗,也是主要的消耗之一。遠征從來都不適合農耕民族,便是衛青霍去病遠征大漠,也把大漢家底消耗殆盡。
“一千萬貫,你尚書省下戶部趕緊準備錢糧。多備一些,攻遼之戰也迫在眉睫,不可有誤。”趙佶問道,似乎問題也解決了,不過就是二十萬人馬,一千萬貫錢糧。
王黼聽言一愣,別的事情不清楚,但是戶部有多少錢王黼是一清二楚了,哪裡來的一千萬貫,連忙開口道:“陛下,戶部存銀只怕。。。只怕不夠。”
“戶部有多少錢?”趙佶皺眉問道,這事情似乎已經到了死衚衕了。
“陛下,戶部存銀不足三百萬貫,今年江南兩浙有方臘作亂,未收到賦稅,府庫已然捉襟見肘。”王黼答道。
“捉襟見肘?如今方臘已平,著江南兩浙各個州府趕緊把欠繳的賦稅收上來以充軍資。”趙佶倒是自己提供了一個解決辦法。道理也想得簡單,欠的錢還上來就是了。卻是沒有想過江南之地有沒有錢來還。也不想戰火之後的江南已然是滿目瘡痍。
江南兩浙之地,交的賦稅多是糧食。幾百萬石的糧食多在鄭智手中控制,也在杭州城,這麼多糧食,如何運得來?即便動員整個江南民力物力運得來,鄭智也不會拱手獻給朝廷,自己在滄州更是捉襟見肘。何況還要養活那些江南兩浙戰亂之民。
王黼聽言更是為難,開口道:“陛下,這個。。。怕是來不及。各個州府收取賦稅再運到東京也不是一時半會,必然要幾個月時間方才能到。”
“這也不行,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