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阻力,卻是也不能讓蔡京就此失了相位。政治便是如此,沒有對錯,只有利益,一切皆圍繞著利益來做事情。
“你說如今老夫若是不反擊,隨他們去鬧是不是更好?”蔡京忽然說的這麼一句與頭前態度完全不一樣的話語。
蔡京這個轉折,童貫也是面面相覷,本以為這蔡京要自己幫忙,卻是這蔡京又突然來得這麼一句話語,讓童貫實在摸不著頭腦。只問:“太師所說何意?”
“哼哼,老夫官場沉浮多年,這相位也不是失了一次。哪次不是又得回來了。王黼之輩還嫩得緊,想要上位,便讓他到風口浪尖上去看看,便看看這大風如何把他吹翻在地。此時敵暗我明,反擊起來太費手腳,便讓他到明處去,老夫在暗處看著他。”蔡京也是與童貫聊得這麼幾句,方才有此想法。
連升八級,當真便如童貫所說,亟不可待。這連升八級之後,便是要得罪滿朝文武,老的看不慣,小的也嫉妒。便看王黼怎麼坐得穩這個位置。
童貫此時也通透了不少,蔡京在這東京經營幾十年,王黼一朝上位,蔡京有的是手段把王黼整下來。何況還有這滿朝文武,不論老幼,不論哪個陣營,王黼這史無前例的連升八級便把這些人得罪了個遍。
“還是太師看得遠,下官佩服。”童貫這一句佩服是自然,佩服之中也有欣喜。只要蔡京能短暫罷相,童貫前路,已然就沒有了阻擋,必然事半功倍,哪裡還能不喜。
蔡京想通透之後,心情大好,兩手合於袖籠之中,腳步也搖晃得快了不少。本還想四處聯絡盟友與這王黼一爭高下,如今倒是省心了。
鄭智得了賞賜,也在趙佶高興之中出言告辭,趙佶雖然對鄭智會然告辭覺得有些突兀,卻是也不強留。
鄭智抱著御筆書畫,也出得皇城,直往童貫府中去了。
童貫早已到家,心情正好,口中還吟唱著小曲。
鄭智進得書房,似乎隱約還聽得清楚童貫口中唱的正是大蘇學士的詞作,開口笑問:“恩相今日好興致啊!”
“大事可成,自然興致不差,許是有天相助,事事皆順我心,南方有方臘造反,朝中的阻攔忽然又沒有了,叫我如何能不開心。”童貫本來還要左右謀劃,四處與人說合,如今這一切,似乎都不用做了,只需要一兩個大臣幫自己給皇帝提起此事,十有八九便能成功。
“恭喜恩相啊!今日官家召我去,竟然別無他事,就為盡個雅興。”鄭智說道。
“官家便是如此,上朝如受難一般,只要退了朝,便能自找樂趣優哉遊哉。今日還有一事未奏,便是給你請功,此時明日再奏,四州之地許你,你也該趕緊回河北去整軍備戰了。”童貫說道,也是今日不容童貫再奏,不然童貫巴不得趕緊把鄭智的事情定妥下來。
“多謝恩相操持,如今諸事皆順,何不飲上幾杯?”鄭智倒是也有興致,比之在艮嶽之中看趙佶畫畫,與童貫飲酒自然是樂趣更多。
童貫酒後便是真性情,連自己是個閹人的事情都可以拿來開玩笑。這一點倒是讓鄭智極為喜歡與童貫飲酒,氛圍好,又放鬆,也不需要謹小慎微。
真正與人相交,便是這種狀態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