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局?今日之局怎麼了?”髯淵道人笑笑道:“你莫怕,那白山劍門雖然凌厲,但想來後力不濟,也就是初期能佔些便宜,還是因為離他們自己的地盤近,可現如今既然已經到了咱們的地盤上,那可就由不得他們了。”
“回,回稟掌門,事情恐怕和我們最初想的有些不大一樣……”李福通有些慚愧,他最初也是和髯淵道人一個想頭,覺得白山劍門只不過是佔了個先下手為強的便宜,加上又是在距離自家地盤近的地方,所以才打了幾場勝仗。可這種觀念從大丘山戰敗之後,他就覺得有些不靠譜兒了,大丘山那邊可是正經中原的地盤,己方也不能算沒有準備,事實上攻守雙方都在那一場戰鬥中投入了很大精力,可最終還是以浮雲宗的戰敗而告終。
如果說是因為鶴勝之等人最初有些輕敵,導致最後功虧一簣的話,雖然也很不應該,但至少倒還讓人放心,問題在於鶴勝之雖然輕敵了,但對方可是徹頭徹尾的大勝,戰損比例高達一比五左右,就算有添油戰術的戰術失誤,加上玄陽道的人不經打,可這大敗虧輸卻是絕對板上釘釘的事情。
大丘山戰敗之後,白山劍門乘勢追擊,摧古拉朽一般的攻克了不少地方,倒是可以歸結為北邊沒有做好防禦準備,或者根本就沒人能想到鶴勝之能在大丘山戰敗,因此被人打了個措手不及也不算過分。可昨天在穩住陣腳之後,雙方可是又打了一場硬仗的,但三千浮雲宗弟子加上各派一萬多人的組合,居然又被人家在正面擊潰,這就很值得深思了。
因此,當髯淵道人說出自己的見解時,李福通破天荒的沒有表示贊同,而是痛心疾首道:“原本小弟也認為那白山劍門不過是運氣好佔個先機,可幾次交手之後卻發現,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該門弟子單打獨鬥雖然不如本宗,可卻有著當年破軍劍傳下來的劍陣,鬥起來不但不落下風,甚至有時還要略勝一籌。尤其他們如今又做出幾樣新法器,威力大的驚人,本宗先後兩次調集重兵與之相鬥,最終都落了個大敗虧輸的下場,若說最初還算是運氣,可那兩次卻是實打實的硬仗,拿下我們只能說是實力了。”
“有這等事?”髯淵道人心中也有些小小吃驚,在他看來經過自家調教的浮雲宗,戰力根本就不是本界門派所能應付的,可現在看來卻不是這麼回事,對方似乎能夠很好的應付他的浮雲宗,這多少讓他有些意外。
來浮雲宗的年頭已經不短了,當初他從合源界下來的時候,還只是個年紀不算太大的修士,如今卻已經成了本界第一高壽和第一高手了,而站在對面弓著身子的李福通,則是他從那個時候就最得力的屬下。這人不但天賦不錯,根骨清奇,最重要的是為人老成,對自己也有忠心,哪怕是在他當初最困難的那幾年,也始終不離不棄,若是李福通說現在的戰局不妙,那怕是真的有些什麼問題了。
想到這裡,髯淵道人突然問道:“既然他們已經佔了先手,為何又突然停止進攻?”
李福通想了想道:“這個小弟也說不大清楚,應該是為了等人。”
“等人,何人如此大的面子,在這種時候公孫敬還要等他?”髯淵也有些奇怪,在他看來公孫敬顯然是本界僅次於自己的第二高手,排名第三或第四的左夢功也到南方去了,不知什麼人還能讓他等著。
李福通卻像突然想起來似的,又向前湊了幾步道:“啟稟宗主,那公孫敬新晉找了個客卿長老,名叫令狐彥,據說此人修為頗高,小弟雖然沒有見過,不過鶴師弟卻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當日那令狐彥沒有動手,竟然只憑氣勢就讓鶴師弟不敢動彈,眼睜睜的看著白山劍門滅了鬼王寺。不過此人雖然入了白山劍門,卻不在蒼狼頂上做事,而是在江南跟著一個叫做殷飛的管事,那殷飛修為雖然不高,但手段心機不亞於成名老人,乃是江南說一不二的人物,想來公孫敬便是在等待此二人的江南大軍出動,若是江南方面能夠將玄陽道擊敗,那時他們就可以在中原會師,對本宗實施包夾了。”
“令狐彥?”髯淵道人唸了念這個名字,心中突然沒來由的一挑,似乎有股熱流突然撞上的他的神識,將他撞得有些心緒不寧,趕忙掐指算來,卻驚異地發現自己根本算不中。他還在合源界的時候便懂得演算法,而且手段頗高,哪怕修為比他略強之人,花花力氣也能算的出來,可剛剛他明明感覺到那令狐彥的氣息,而且要比自己弱小一些,但卻無論如何算不出跟腳來,似乎此人根本就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一般,這種從未有過的失誤,讓他心中更是吃驚。
有了這麼一檔子事,髯淵道人對那令狐彥愈發重視起來,對那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