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學生,專業性質和時間都決定了他沒法做兼職,雖然有補助和專案獎金,但是他已經不從家裡拿錢了,這些錢吃得也皺皺巴巴,這將近一萬塊的私教費,還不知道是怎麼省下的呢。
“……唉,你說得也是。錢真是個大問題。我呀就算是畢業了,除了留在研究所裡也沒別的選擇,還得從清貧的小研究員做起,我又不是那種一做專案就能技驚四座的,等能熬到可以獨立主持專案的時候,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
“也就是在海城,博士生留下也沒有其他待遇。我前幾天看新聞,看到某地說號召研究生博士生回鄉建設,只要是博士生就給五十萬安置費呢。”
“五十萬在海城可是連個葉子都打不下來。”
這個話題太沉重,朱介嘆息兩聲就不再想了。他的人生之路早已經規劃好了,哪怕有很多錢途擺在他面前,他也不可能選,他全部的意志,似乎都集中在這方面。他已經打消了續訂私教課程的念頭,本來說起來也就是想讓陸嘉給拿個主意是了,那美女私教口如彈簧,每次說話他都跟灌了*湯似得,什麼都聽,根本反駁不了。
網球的場地佔地不少,這家綜合俱樂部裡面也就只三個網球館。兩人來得算早,正好有一個沒人用。陸嘉掂量下剛在門口買的最廉價的網球拍,拿起一個網球朝對面一拍,網球嗖的一聲撞到對面的鐵網上,鐵網都被帶起來晃盪著,顯示出這力度有多大。
朱介嚥下一口唾沫,感覺身體好像哪裡在痛……陸嘉發的球軌跡完全捕捉不到!如果是實際對打……朱介握住了已經相伴兩個月的網球拍,眼神堅定起來,說:“來吧,我們開始!”
五分鐘之後。
朱介哭喪著臉耍賴不打了。
“你欺負人!唰唰的球就過去了,我什麼都沒看到,你讓我怎麼打啊!”
“不這樣打,你還以為自己多厲害呢。行,咱們重新打吧。”
於是對打重新來過。陸嘉壓抑了自己的真實實力,遷就著朱介的實力和節奏給他喂招,於是朱介打著打著就覺得酣暢淋漓,自己發的球陸嘉能接到,再返回來的球他也能接到,來來回回好久沒斷下。
這種球類運動不以比賽為目的時,一旦進入佳境來回不斷下,就會有一種特別強烈的運動樂趣,而朱介作為初學手,對打時老是幾個來回就中斷,時間久了就容易煩躁,像現在這樣打得如此順利,就還沒有的事。
這次以朱介胳膊痠軟,把一個必接的球漏過而告終。他拿起毛巾擦了擦滿臉的汗水,又喝了一口水,才氣喘吁吁地說:“我休息一會再來。”
陸嘉也去喝了一口水。網球館裡冷氣開得很足,方才打網球時他腳步很少挪動,基本呆在原地,主要動得就是胳膊和手腕,沒費什麼力氣,所以並沒有出汗。
雖然是為了給朱介喂招而沒有發揮出真正的實力,但是陸嘉打得還是比較愉快的。朱介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看著朋友終於擺脫那弱雞一樣的身體,他心裡也很欣慰。
這時從網球館門口進來一個年輕男人,剛才他在那就站了很久,此時有些興奮的走到陸嘉面前說:“你好,我剛才看了你打的過程,你很厲害,我可以和你比一場嗎?”
陸嘉一瞥之中就看到他的左腳膝蓋處綁著髖骨帶,右手虎口處也綁著運動綁帶,明白這恐怕是個常打網球的,此時只是見獵心喜。
但是陸嘉還是拒絕了。
這人面露遺憾,又請求了一次,陸嘉還是說了抱歉。他彷彿恍然大悟似得說:“你是不是報名了下個月的海城網球比賽?”
他以為陸嘉是想隱藏實力才拒絕的呢。其實,陸嘉只是覺得這樣沒意思,他對網球瞭解不多,也就在瞭解規則上的份,論持拍的標準,朱介都比他好,這樣的他去和一個半專業的人去打,輸贏都沒意思。
“我很少打網球的,也沒有報名的想法。”陸嘉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