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喜愛之情頓生,愛不釋手的翻看兩遍,才驚覺安逸還在一旁看著她,臉上一紅,卻是又把鏡子遞了回去,口中道:“公子不過一時拮据,切不可將此等重寶輕易出手,不如這樣,空蟬家中還算富足,倒可拿些許阿堵物資助公子,但這寶鏡空蟬是萬萬不敢貪沒的,那樣豈不成了趁人之危。”
原來她叫柳空蟬,心地倒是不錯,心中讚歎一聲,安逸卻是沒有接遞還過來的鏡子,直接嘆道:“柳小姐難道看不上這鏡子?”
“怎會如此。”柳空蟬連忙解釋:“此般寶物任誰都想要擁有,空蟬自是不能免俗,然此物必定是公子心愛之物,又是傳家之寶,空蟬雖是小女子,但也不願奪人所好。”
安逸聽言嘴角一陣抽搐,怎麼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說是傳家之寶不過是想抬抬價而已,至不至於這個樣子啊!
眼光一轉,看著身旁來來往往的難民,安逸臉色一板,沉聲道:“難道柳小姐定要讓我如他們一般,享受這嗟來之食,再對你感恩戴德嗎?”安逸冷笑一聲,劈手奪過鏡子,一甩衣袖,發出“啪”的一聲,怒聲道:“就算我安某看錯了人,本以為遇見心地良善之輩,卻不料是沽名釣譽之人,如此這般,這鏡子不賣也罷,可恨我連日未食,勉強來到城中,如今卻再也無力前行,與其讓這寶鏡在我死後蒙塵,倒不如今日隨我一道去了。”說著,舉手就將鏡子向地面摔去。
這一番義正言辭,目光悲慼,還真是像模像樣,跟個落魄書生卻心懷坦蕩有著剛烈性格的一般無二。
柳空蟬此時也是一般想法,沒想到他性子如此剛烈,竟寧死也不願受他人幫助,心中佩服之餘,也不禁暗罵自己糊塗:這位公子連售賣寶鏡都要挑選人選,可見其性格剛毅;即使落難衣服汙穢不堪,也穿戴的整整齊齊不見褶皺,可見其尊禮重禮;揹負長劍其定然身懷武藝,卻不屑做宵小愚賊,可見其心中正直;身懷重寶可見其家境殷實,定不是如普通難民般受了雪災才導致落魄。如此人物,怎能願輕受恩惠,更何況我剛才所言有施捨之意,無怪乎他會翻臉。
安逸可不知道僅瞬間柳空蟬就想了這麼多,他還等著柳空蟬伸手阻攔呢,可是等了半天卻見柳空蟬在那發呆,心中暗罵柳空蟬忒不識趣,但現在卻是騎虎難下,不摔這臉上還真過不去,所幸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天書空間中還有剩餘,安逸心中一狠,就要鬆手砸出。
“公子且慢!”
柳空蟬回過神來見安逸當真要摔,不由驚呼一聲攔住安逸,急聲道:“此番確是空蟬的不是,但空蟬絕沒有看不起公子的意思,只是不忍奪公子所好,若公子當真有心想賣,空蟬自然是求之不得。不如這樣,我與公子立下字據,帶日後公子手頭寬裕,還可憑藉字據收回,這寶鏡就當我先替公子保管。”
嘖嘖,多好心的姑娘,弄得安逸都有點不忍心騙她了,可惜,點太小,還不足以影響他的決定,只見他當即點頭應道:“如此正好,剛剛是安某冤枉姑娘了。安某這廂賠罪了。”
說完,當真躬身一禮,讓柳空蟬還以為遇到了一個溫、良、恭、謙、讓,品德兼優的君子呢。
風聲漸消,卻依然帶動柳空蟬的衣襬,晶瑩如玉的面容上,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笑容明媚,接過安逸再次遞過來的鏡子,她朱唇半啟,口中問道:“不知此物在公子心中定價幾何?”
“紋銀百兩足矣。”安逸漫天要價,卻不料柳空蟬卻並未坐地還錢,反而道:“如此稀世珍寶必定價值連城,便是千兩萬兩也是難尋,不過先前既與公子約定,日後公子可憑字據來取,卻也不敢抬價太高,如此便依公子所言,讓空蟬先佔個便宜。”
說完,對著身後的丫鬟吩咐到:“小蝶,快去找管家支百兩紋銀,記得出來時要拿上筆墨紙硯。”
“是……”小蝶戀戀不捨的把從鏡子出來就一直頂在上面的目光收回,脆生生的應了一聲,轉身走入身後柳府後門。
安逸眉毛一挑,卻沒有什麼可惜的神色,鏡子多的是,坑人換個看不順眼的坑便是,這姑娘心地不錯,就不用坑的太狠了。
那丫鬟小蝶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來,安逸卻是等不及了,感受著腹中傳來的飢餓,聞著空中飄散的粥香,也顧不得許多,三兩步走到粥攤前,給自己舀了一勺粥,邊喝邊道:“柳小姐,咕嚕嚕……在下餓得緊了,先買你幾碗粥吃,一會兒你且從那鏡子錢中扣。”
柳空蟬見此哭笑不得,口中卻道:“是空蟬的不是,竟忘了公子還未吃飯,不如到府中細談,我吩咐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