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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最後,我終於不再打電話過去了,無可奈何地接受了我們永遠都不會看到《最後的本壘打》這一宿命了,相信其他人也都不可能看到這部電影了,這一計劃已經被丟棄在剪輯室的地板上了,其原因是,將那隻該死的狗從每一場戲中剪輯出去,是一項艱難到無法完成的巨大挑戰。等到我最終有機會欣賞到馬利的表演技巧的時候,已經是整整兩年之後了。

那一次我是一時興起,問辦公室裡的員工是否知道一部名叫《最後的本壘打》的電影,結果,他的回答讓我彷彿被巨型炸彈擊中一樣。他不僅知道這部電影,而且還有存貨。事實上,他不僅有幸擁有該部電影的錄影帶,而且數量還不止一盤。

之後我便得知了整個悲慘的故事:由於無法吸引國內的發行商,所以射擊場公司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將馬利的首次演出轉變為了電影膠片最不光彩的命運:《最後的本壘打》被直接製成了錄影帶而沒有進入影院播放。可是我對此並不介意。我帶著一卷錄影帶衝回了家,把詹妮和兩個孩子叫到了錄影機旁。正如辦事員告訴我的那樣,馬利在整個片子當中的出場時間總共還不到兩分鐘,可是我不得不說,這短短的兩分鐘卻是整部影片裡最為生動、最為真實的片段。我們開懷大笑!我們喜極而泣!我們歡呼雀躍!

“那是馬利!”克羅尖聲叫道。

“我們出名了!”帕特里克大聲喊道。

然而馬利似乎不為所動,他打著呵欠,在咖啡桌下面爬行著。等到影片結束播放演員表的時候,他居然呼呼大睡了。當所有演員的名字在螢幕上滾動而過的時候,我們摒息靜氣、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視機。一分鐘過去了,我以為我們的狗沒有列在名冊當中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螢幕上出現了所有人都可以看到的大寫字母:“名叫馬利的狗……扮演自己。”

第17章 波卡伯塔之地(1)

在觀賞完電影《最後的本壘打》之後的一個月,我們告別了西棕櫚海灘以及在此的所有記憶。我們家所在的街區裡已經發生了兩起以上的謀殺案。然而,最終驅使我們離開我們那棟位於邱吉爾路上的帶走廊的平房的,並不是那可怕的謀殺罪行,而是混亂與無序。這棟房子因兩個孩子以及他們所有的玩具配備而顯得擁擠不堪。為了滿足這哥倆無止境的玩耍慾望,我們的家變成了美國玩具工廠的重要出口地。已經重達九十七磅的馬利,無法做到在轉向的時候不撞到任何東西。我們的住所是一棟只有兩間臥室的房子,我們愚蠢地認為男孩們能夠在第二間臥室裡和平共處。可是,他們一直相互把對方弄醒,使得我們在晚上不得不頻繁地起床前往他們的臥室進行干預,為此我們只好將克羅轉移到了廚房與車庫之間的一處狹窄的空間裡。正式一點兒說,這塊地方是我的“家庭辦公室”,我在這裡彈奏吉他以及支付帳單。對於任何看到這塊地方的人來說,這裡完全沒有進行任何的粉飾:我們將我們的小傢伙移出了臥室,安頓在了聯接房子與車庫的側邊敞開的帶屋頂的過道上。這聽上去挺嚇人的。這個帶屋頂的過道是由搭建車庫的頂棚延伸了一半而來的,所以,幾乎與農家的穀倉同義。什麼樣的父母會在一個穀倉裡面養育他們的孩子呢?“帶屋頂的過道”聽上去當然不具有任何的安全性:一處四面通風毫無遮擋的地方,任何東西都可能偶然來訪:汙垢,泥土與灰塵,過敏原物質,帶刺的昆蟲,蝙蝠,犯罪分子,性變態者。一個帶屋頂的過道是一處你將預料在那兒會發現垃圾桶以及潮溼的網球鞋的地方。而且,事實上,這是一處我們存放馬利的食物和水碗的地方,即使當克羅在那兒定居之後也仍然如此,倒不是因為這是唯一一處適合於一隻動物的空間,而僅僅是因為馬利已經習慣於在那兒尋找他的食物儲備了。

我們這處帶屋頂的過道——附帶一兒童室的地方,聽上去頗有些狄更斯的小說中所描繪的青少年那悲慘處境的色彩,可是這個地方真的並不是那麼的糟糕;甚至幾都有些迷人。原先,這個地方被修建成房子與車庫之間的一個有屋頂的、戶外的通道,先前的屋主以前一直是把它關閉的。在將這個通道宣佈為一間兒童室之前,我將有漏縫的舊百葉窗換成了現代式的裝配嚴密的窗戶。我掛起了新的窗簾,塗上了新的油漆。詹妮將柔軟的、上面繪有喜慶圖案的地毯鋪在了地板上,樣子古怪的可動雕塑從天花板上垂掛下來。現在,這個地方看上去如何?當馬利在主人臥室裡玩得開心的時候,我們的兒子便在這個過道里酣然入睡。

另外,現在詹妮在《棕櫚海灘郵報》的特寫欄目的工作時間改為了半日,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了家裡,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