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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全心全意,她,她,那個無情無義的女人,她根本不配你如此!”

賀蘭悠一動不動。

我睜著眼,麻木的聽著洞口的對話,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他們說的是我嗎?

無情無義,不配,是啊,我真的是個無情無義的人,我能拿大家的性命作試探,以為自己才智超絕,永遠勝利,永遠得志,永遠佔著上風,永遠不會吃虧,以為面臨任何詭計陰私,自己都有能力保護自己和所有在乎的人。

然後我受到報應。

被命運狠狠打落雲端。

這般輕賤他人性命,我不是個無情無義的東西我是什麼?

而我又配得到什麼?我只配死在塵埃,化為虛無。

躺在冰涼潮溼的地上,心更加潮溼冰涼。

聽得賀蘭悠和熙音告辭,拖著昏倒的風千紫離開。

不再去看一眼。

賀蘭悠,換在今日之前,聽著這一番話,我會流淚,會悵惘,會輾轉不安,至少也要對你說一聲,對不起。

可是如今,在那道銀光沒入姑姑胸口,帶出她全身鮮血的那刻,在風千紫掄刀一旋,砍下姑姑頭顱的那刻,殘酷的命數便已將曾經微笑相對的兩人隔成了楚河漢界的距離,所有留存在記憶裡明媚的笑容都在那一刻枯萎,化為黃泉方可相見的彼岸花。

如今,我只願那年,我從未曾跳上父親的馬車。

一切,都已太遲。

[正文:第一百二十章 峻崖不及人心險(四)]

渾渾噩噩裡隱約聽得腳步聲近,接著手腕一涼。

低眼看去,卻是熙音,分別刺破我和她的指尖,按上那懸浮的紫魂珠,血交融而落的那一刻,紫魂珠光芒一竄又收,化為一滴深紫血滴,滴入我手腕,瞬間無跡。

我抬起眼,平靜的看著熙音,同命是麼?同命我便不能報仇不能奈何你?熙音,你且等著----

熙音對上我目光,微微怔忪,隨即笑了。

她笑容裡幾分疲倦,臉色也頗黯沉,然而目光幾乎和我一般平靜。

“姐姐,拿我二十年壽命,換得今夜種種,我覺得很值得。”

她坐在我身側,坐在生滿青苔的潮溼洞石上。

“你已經可以說話了,力氣也會一點一點回轉,再過二十四個時辰,你會恢復如常,不過等到那時,你會在濟南的哪座青樓裡呢?高煦說,要廢了你武功,再為你安排個好地兒,濟南最好了,一旦父親攻破濟南,青樓女子必定最先遭殃,到時候,堂堂燕王府的郡主在燕王麾下士兵身下輾轉,該是多麼絕妙的場景。”

她微笑著看著我的臉:“美人,一點朱唇萬客嘗的日子,你可想象過?”

我望著她,就象在望一隻蠕動的小蛇,半晌緩緩道:“那個叫華庭的清客,只怕不僅是世子的幕僚,私下裡,還是高煦的人吧?”

熙音眯眼看著我,“你現在還有心思去想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嘆一口氣:“我的姐姐,雖然我恨你,但我不得不說,我確實一直很佩服你,你瞧瞧你,你的心是什麼做的?”

我微笑,笑意不到眼底,我的目光過於尖銳,尖銳到她也不禁瑟縮,稍稍轉了頭,半晌我一字字道:“我的心,一樣是肉做的,有溫情,有渴盼,所以,我給了一個畜生不如的東西,不該給的機會,這是我一生裡最為慘痛的錯誤,我絕不會允許我再犯這樣的錯誤,而這個錯誤,既已造成追悔無補,我能做的,就是讓死去的人,死的明白,活著的罪人,活得煎熬。”

盯著她閃爍的目光,我道:“我不用你告訴我什麼,到現在我還不明白我就不是劉懷素,華庭調戲方崎根本不是世子的意思,而是你和高煦的授意,你們就是為了今日樹林裡,華庭的那一場戲能讓我和沐昕相信,騙得沐昕離開我身邊,然後,高煦派人推方崎下崖,如此便調走了近邪,你則負責以紫魂珠偷襲我,再把艾綠姑姑誘到此地,由風千紫埋伏此地暗殺,你們這個計劃想必很早就開始了,在風千紫在府中期間,想必就已經議定,你們三人,你,高煦,風千紫,好,很好。”

熙音靜靜聽著,嫣然一笑:“你也很好,幾乎猜得就和親眼見著一般,若是我一個人,還真永遠都對付不了你。”

我悵然道:“我何嘗不是這樣以為,我以為憑你,無論如何不能傷到我要保護的人,卻沒想到,你們居然能聯合在一起,命運果真如此殘酷,只一疏忽,便一失足成千古恨,再無回首挽救之機。”

“不過,”我淡淡看著她:“你會這般恨我,我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