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轎前,一位穿綠團花勁裝,外披綠綢大氅的二十餘歲年輕人,手拉佩劍,在四轎伕和一名護轎的簇擁下,昂然而來。
這人不但年輕,而且英俊,有如玉樹臨風,恍若濁世佳公子,氣概不凡。只是那雙大眼陰森森,殺氣甚濃,而流露在外的傲岸不群氣概也太過鋒芒畢露。
“老匹夫你配嗎?”年輕人在遠處不屑地說:“姓杭的,你就是什麼斷魂狂刀杭霸主?你是活膩了,敢在陳某面前說這種大話,哼!”
紫府散仙搖手示意,阻止杭霸主發威,再向殃道舉手一揮,兩老道聯袂上前。
梟婆單姥姥大概認識紫府散仙,向張龍打手式,兩個人左右一分,等候少莊主到來。
“貧道久聞縹渺山莊的天機劍法天下無故,可惜一直無緣領教,今天既然碰上了,何不乘機見識見識,豈不遺憾終身?”紫府散仙陰森森地說:“就算貧道活膩了吧!
說說大話也是應該的。老梟婆,那位狂傲的年輕人,是不是貴山莊的少莊主?貴莊主縹渺神龍有三位公子,但不知這位是……”
“這是三少莊主!”單姥姥冷冷地說:“天成羽士,不可淌這窩子渾水,那不會有好處的,趕快置身事外,還來得及。”
“老梟婆,你說這種話就不上道了!”
“哼!你這是什麼意思?”
“嘿嘿嘿……”紫府散仙陰笑著說:“得人錢財,與人消災;貧道受杭霸主禮聘,能脫身事外嗎?杭霸主與縹渺山莊井水不犯河水,都是道上的同道,貴莊打上門來,毫不容情地殺人,就算貧道不是杭施主的人,也不能袖手旁觀。”
陳三少莊主已經到達,揹著手死盯著紫府散仙。
“妖道,你算哪門子蔥,你連袖手旁觀也不配。亮出你的名號,三爺我倒要看看你是哪一路的神聖。”
“三少莊主,貧道算不了神聖。”紫府散仙心中恨極,但臉上神色依然從容冷靜:“貧道天成羽士,匪號稱紫府散……”
“哦!原來是五妖仙之一,久仰久仰!”陳三少莊主陰笑:“在下知道你的底細,包括你的出身、道術、武技、身世、習慣等等。你也許很了不起,但是在縹渺山莊來說,你算什麼玩意?你什麼都不是,哈哈哈……”
狂笑聲中,三道奇異的,令人肉眼難覺的晶芒,隨手破空飛去,一閃即投。
“嗯……”紫府散仙悶聲叫,上身一晃,群雄驚叫。
“咦!”
“你好卑鄙無恥,好陰毒。”一旁的殃道跳起來厲聲罵著:“你哪像個人?比畜生還要低九級,乘說話時用暗器偷襲,你……”
陳三少莊主冷哼一聲,右手一揚。
殃道深懷戒心,向左急閃。
糟了!陳三少莊主右手沒有暗器發出,致命的暗器在左手,又是三道細小的晶芒電射而出,全部沒人殃道的小腹與胸口。
“呃!”殃道叫,砰一聲摔倒在地。
紫府散仙也倒了,先中暗器,卻倒在殃道之後,臉色突然問變成了骨灰色,身軀像在縮小。
“列雙三才陣,屠光他們。”陳三少莊主沉喝。
四名橋夫和張龍李虎兩護轎,立即列成兩個三才陣。
張龍和李虎,是縹渺山莊龍虎十八衛的兩位,在江湖聲威遠播,名震江湖,他們的身子可想而知。
陳三少莊主與梟婆單姥姥,則站在陣中間冷眼旁觀,似乎輪不到他們出手。
群豪大譁,這簡直是謀殺。
杭霸主大駭,也憤怒欲狂。
“咱位拼死這些武林敗類,無恥的狗王八!”杭霸主拔出金背刀,舉刀厲聲大聲吼叫:“陳三,你丟盡了縹渺山莊的臉,你一個出身名門的人,竟然在對面交談時偷襲暗算,公然謀……”
“你叫什麼冤?混帳!”陳三少莊主獰笑:“相打無好手,擺出陣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沒有什麼道理好講。你以為本莊的人會和你們攀親家嗎?廢話!本少莊主熟知天下高手名宿的為人,絕對不容許對方有施展絕技殺我的機會,任何殺人的手段都是合理的,反正拼起來必須有一個死,如何死無關宏旨。殺!”
殺字出口,兩組三才陣立即發動衝入人叢。
每一組三才陣兩劍衝錯,一劍側擊乘機宰殺,配合得三人如一,交叉攻擊攔截,所向披靡,有如虎入羊群。但見劍虹八方電射,波開浪裂,慘號聲與屍體摔落聲大起,血肉橫飛。
陳三少莊主一聲長嘯,猛撲杭霸主。
梟婆單姥姥在後面掩護側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