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什麼?”
“有人說了你的名字。”
“不錯,魔僧的蛇紋杖,殃道的七星劍,都是活招牌,有人不認識那才是奇事。”
“另有人說,沒有什麼好怕的。”
“晤!不錯,就是這小輩說的。”魔增用杖指指卓天成用背影:“佛爺還聽他說,一切有他。”
“對,和尚你沒聽錯。”殃道那帶有鬼氣的怪眼,落在打算退入廂內的五個人身上,冷冷地道:“你這五個小輩如果敢偷偷開溜,貧道保證你們快活,好好替貧道留下,你們是今晚寒山居樓上的活見證,貧道不希望你們早早死去,死人是作不了證的。”
“小輩,轉身說話!”魔增沉叱。
卓天威冷然轉身,刀垂身側。
魔僧和殃道的獰惡神情嚇不倒地。
他站在兩兇人的面前,出奇地鎮靜。
“原來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殃道搖搖長了一頭枯發的腦袋:“初出的年輕小輩是相當可怕的,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能打倒高手名宿,就會名利雙收,正是成名立戶的最好登龍捷徑。和尚,所以他沒什麼好怕的,所以他敢說一切有他。”
“好吧!貧僧就成全他這小輩好了!”魔僧眼中有著濃濃的殺機:“小子,你準備好嗎?”
“看樣子,大師不像是他們請來對付在下的人。”卓天威冷靜地說:“因此,在下與大師無仇無怨,沒有動手相搏的必要。”
“怎麼?害怕了?”魔增凸眼兇光四射。
“在下如果有理,就不會害怕。”
“貧僧就讓你有理,看你到底害不害怕。”魔增說完一聲狂笑,一杖挑出。
杖勢不疾不慢,似乎也沒用勁,根本沒把他放在眼下,這一杖的嘲弄性極為明顯。
卓天威退後一步,刀仍然垂在身側。
魔僧怒火驟升,笑容一斂,殺機湧騰,身杖合一突然滑進,杖山驟發,勁風乍起,杖自中宮楔人勢如雷霆。
卓夫威的臉上,湧現無邊煞氣。
兵刃在手,有我無敵。
一聲怒嘯,刀光疾閃,無儔的罡風驟發,神奇的勁道在杖招的誘發下突然迸爆,激烈閃爍的刀光驚心動魄,無畏地在權山中澳人、貫穿、壓迫……
“掙鋒……”火星飛濺中,魔僧步步後退。
杖在飛旋閃爍的刀光中萎縮,進爆的異勁令遠在丈後的殃道也立腳不牢,衣袍激飄獵獵有聲,枯發如被狂風所吹向樓口外飛揚。
“和尚小心!”殃道急叫著向後退去:“像是傳聞中的玄元大真力,以神御刃,泣魂天噬!”
語音仍在,但殃道卻被迸爆的潛勁震得飛落樓梯。
“錚!”
“哎!”
“嘭!”大震中,蛇紋杖掃折了所有的梯欄,魔增向樓下飛跌,空間裡,被刀削成一片片的增袍,像蝴蝶般激射出文外再行飄散。
方圓兩丈處,灑落不少血珠。
卓天威身影重現,站在樓口向下冷然注視。
下面,殃道手按在七星檢柄上,卻遲疑著不敢拔出,眼中有驚駭神色。
魔僧跌倒在樓梯下,僧袍幾無一尺完整,身上有多處地方出現大塊的血跡,看上去狼狽萬分。
“老道……扶……扶我走……”魔僧向殃道伸出乾枯的手求援,已無力站起,蛇紋杖她無法撐直。
“當!”卓天威將刀丟下,冷哼一聲轉身。
五個相貌猙獰的人打一冷戰,突然發狂似的奔向相座,砰然關閉廂門,把木珠簾也扯落崩散了。
白素續驚喜欲狂,用難以言喻的感情目光凝注著他。
“你……你幾乎殺……殺了魔……魔僧。”白素續興奮得結結巴巴:“擊敗了天下七兇……兇人的魔僧,我沒看錯!”
“我不管他是什麼人。”他撥出一口長氣,神色一懈:“我一招泣魂天噬,竟然會被他逃掉了,這和尚的佛門金剛禪功,已到了不壞之身的境界,日後他將是我最強的勁敵。下次!哼!”
“天下大可去得,卓兄。”白素經狂喜地向他走來:“你所欠缺的江湖歷練,但不難補救!”
“我正在歷練。”他說。
楓橋客棧中,瀰漫著不尋常的詭異氣息,某些陰謀正在悄悄進行,某些人正用自己的生命作賭注。
卓天威和白素綾返回客棧,已經是二更未。
該安頓的旅客皆已安頓妥當,全店人聲漸止,僅有些逛碼頭夜市,或者尋歡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