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了,他倆沿著清江往下走,在有著一片柳樹林的地方站定了,緊緊地依偎在一起。透過身旁的垂柳枝,他們看到,一輪皎潔的圓月倒影在江心,隨波濤一起微微晃動著。此情此景,真是太美妙了。
一時心血來潮,浩祿拿出一柄小刀,藉著月光,在身旁的那棵碗口粗的柳樹上刻下了“紅、祿”兩個拳頭大的字。
覃怡紅掐了浩祿的胳膊,嗔道,你在做什麼呀,讓別人看到這兩個字!
浩祿說,不好嗎?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我想把這兩個字刻到月亮上去,讓全世界的人一抬頭都能看到這兩個字呢。
覃怡紅悄悄地說,你呀,就愛張揚。
她嘴上批評著浩祿,心裡卻感到得意和甜蜜,她不知不覺地把手臂穿插進浩祿的臂彎裡,緊緊地挽住了。他們在岸邊的一塊礁石上坐了下來。
清江水在腳下嘩嘩地流淌著。覃怡紅眼睛望著江心的月亮,告訴浩祿,我媽知道我跟你戀愛,批評我了,她說我還小,要以事業和前途為重,尤其是到了單位以後要注意影響,讓我不再跟你來往。
浩祿呆住了,他知道跟覃怡紅的事不會是那麼順利的,只是不知會在什麼時候出現問題,他一直都保持著一份無奈的清醒,沒想到在覃怡紅臨去上班的前夕,她的母親突然間便把這個問題提出來了。高老師是浩祿的啟蒙老師,是最瞭解和欣賞他的人之一,當馬必貴在上高中的問題上卡他脖子的時候也是她出面幫忙說話,但是在女兒的婚姻大事上她卻吹起了叫停的黑哨,像籃球場上偏心的裁判。浩祿轉念又想,這能怨恨高老師嗎?哪個當母親的不會為自己的女兒考慮呢?
覃怡紅推了浩祿一把,說:“發什麼愣呵,我媽是我媽,我是我,她讓我不跟你來往,我就不來往了?我沒有主見啦?腿腳不是長在我自己身上?看你急什麼呀?我不該告訴你的。”
第二章 江清月圓(11)
說完,覃怡紅湊上來在浩祿的臉上親了一下。
浩祿用手摸了摸臉。第一次被人親吻,像觸電一樣,渾身一陣酥麻。
覃怡紅說:“這麼點考驗都不能經受,哪裡還談得上是真感情呢?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想得太多了。不管人家怎麼看,我們該怎麼還得怎麼。”
她說得多好。浩祿說:“謝謝你了怡紅,我真的很感謝你。可現在的問題是我對自己沒有信心,我怕我配不上你,影響你的前程。”
覃怡紅說:“你這人總是這樣心不在焉的。你憑什麼對自己沒有信心?你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七仙女都能夠下到凡間嫁給董永,我不過就是有一個非農戶口,又不是仙女,怎麼就不能跟農民的兒子相愛和結婚呢?”
覃怡紅的話,讓浩祿覺得好感動。浩祿說:“在我的心裡,你就是天上的仙女。”
浩祿覺得,農民的兒子和非農戶口的女兒之間,就彷彿有天上人間的感覺。浩祿覺得差距是客觀存在的,不正視它也不行,比如覃怡紅的母親,現在不是把這個問題已經提出來了嗎?
覃怡紅貼緊著他的身子說:“你要不相信我的話,你現在就要了我好了,你把我拿去吧。”
隨即怡紅拿起浩祿的手,引導著那手焐到她的乳房上,她自己則順勢倒在他的懷裡。他的手像被火燙了一樣,想縮回來,卻反而牢牢地抓住了她山桃一樣鮮嫩且堅硬的乳房。這是他第一次撫摸她,頓時他全身的熱血都衝到頭頂上來。在他魯莽的搓揉下,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身體像蛇一樣地開始蠕動。浩祿的嘴唇,不知怎麼就咬到覃怡紅的嘴唇上去了。他們都是初學者,像初學游泳一樣不知道該怎樣撲騰。他們用牙齒相互碰撞著,都喘著粗氣。從覃怡紅的嗓子眼兒裡,還溜出來一種奇怪的呻吟。她的兩根手臂,像常春藤一樣,越來越緊地纏繞著浩祿的身體。他感到理智已經失控,他的手錶現出一種強烈的自作主張的傾向,它摸索著滑過覃怡紅平滑的小腹,堅定地向那芳草茂密的花叢中探去……
這時,浩祿的肚子裡一陣難受,“卟”,一個紅苕氣味的響屁。他想起了他的身份,滿懷的沮喪使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一會兒,覃怡紅漸漸平息了,伏在浩祿的懷裡,輕輕的抽泣起來。他用手抬起她的臉,親吻了她的眼窩,並用舌尖舔淨她眼裡不斷湧出的潔淨淚水。
浩祿說:“現在不行。或許,等我也得到非農戶口的時候,我便會不顧一切地要跟你在一起的。可是現在,我感到內心裡虛弱不堪。”
浩祿告訴覃怡紅,他為了她,還得奮鬥,比如或許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