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年嬌見她的臉孔一驚,“噫”一聲:“你是香玉公主?”
宇文雷心情緊張,暗暗一拉她衣角,悄悄說道:“她是香玉公主的姊姊,苑蘭公主。”
任年嬌一愕,頓時不敢作聲。
苑蘭公主突然秀眉微剔,臉罩寒霜,冷冷道:“尹公子,把這些人通通攆出去。”
眾人聞言,齊齊一怔。
尹靖臉有難色道:“這怎麼可以,咱們是來此來借宿求治的。”
苑蘭公主道:“有什麼不可以,他們不出去,我不住這裡。”
說著用力掀起棉就要跌落木榻。
忽覺左胸一痛,嬌軀微微一陣酸痙,頓時支援不住,又臥倒在木榻之上。
幽蘭谷主只怕她這一氣怒,傷勢更形惡化,急忙起身,說道:“諸位貴客,請到茅舍外歇息,以免打擾公主清靜。”急步走出茅舍外。
宇文雷情知苑蘭公主甚難招惹,拉著妻子匆匆出門,天池醉客哈哈一笑,尾隨出去。
尹靖嘆了一口氣,輕聲責道:“咱們到此求治,承主人好意,細心替你診治,現在不分清紅皂白,把主客通通攆走,豈不有失禮儀……”
他見公主鳳目緊閉,額角珠汗點點,顯甚痛苦,心生憐憫,不忍再責備下去。
過了一會,胸膛痛楚稍減,她星眸一睜,冷冷道:“你居然教訓我來,我生平不願受人恩惠,所以不要他醫治。”
“可是公主傷勢只怕除幽蘭谷主外無人能治。”
苑蘭公主毫不在意,漠然道:“無人能治,總不能客死異鄉,你去備車,我要回‘海天別墅’。”
尹靖劍眉一皺,道:“幽蘭谷主仁醫俠膽,好意替公主診治,何忍拒人於千里之外。”
苑蘭公主嗔道:“我不願外人相助,你還不明白……”雙手撫胸,連咳兩聲。
尹靖見她這等倔強,微微一嘆,道:“玄谷主與我頗有幾分交情,況且公主傷勢刻不容緩,只怕無法回到‘海天別墅’,你還是答應在此治療吧。”
苑蘭公主似乎甚是疲憊,懶得再同他頂嘴,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緩緩道:“我不治,偏偏你那麼嚕嗦……好吧,叫那大夫進來一趟。”
尹靖聽她答應,心中暗喜,轉身走出門外。
只見門外四人神色詫異,望著他發楞,尹靖忙雙手一拱,致歉道:“公主向不喜與外人接談,適才失儀之處,萬望多多包涵。”
像苑蘭公主那等矜傲自負的人,當真是世上少見,幾人聽他這一說,均瞠目不知所對。
尹靖俊目一轉,接道:“公主有請玄谷主屋裡一唔。”
聖手公羊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快感,呵呵笑道:“兄弟何幸,辱蒙公主召見,當躬往晉謁。”言語之間,儼然反主為客。
二人步入茅廬,幽蘭谷主一揖到地,道:“公主召見敝人,不知有何見教?”
苑蘭公主起身擁被斜靠,說道:“聽說你醫術天下無雙,有起死回生之能。任何疑難病症,遇到你無不手到病除,可是真話?”
聖手公羊謙道:“藥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敝人醫道微薄,豈當公主如此誇獎。”
苑蘭公主冷冷道:“你看我身上傷勢,當今之世只有你能治好嗎?”
她說話語氣,始終冰冷冷地,而且含有譏諷之意,聖手聖羊不禁一怔。
尹靖起先只道苑蘭公主是要向他致謝,誰知不但無半句感謝言語,反而冷諷熱嘲,令人難堪,不由劍眉微剔,插口說道:“公主病後體虛,言語恍惚,玄谷主請勿見怪。”
聖手公羊不以為忤,淡然一笑,道:“以公主傷勢而論,若換常人只怕早已魂歸地府,難以倖存,但公主體內‘足陽明胃經氣舍穴’外,有一股真氣盤繞不散,使淤血不致外溢,這份精湛的內功,誠為敝人生平僅見。”
他這話不但把傷勢說得細切入微,而且含有奉承的意味,苑蘭公主立時一掃冷漠之色,曼聲道:“你醫理通澈,斷病論症,針針見血,果然不同凡響。”
聖手公羊聽她聲調已不若先前那等冷淡,笑道:“敝人信口胡扯,僥倖猜中公主傷勢,只是目下欲導血氣歸經,尚需仰仗神藥之助。”
苑蘭公主突然又恢復冷淡的神情,問道:“你我非親非故,毫無瓜葛,為什麼願替我治傷?”
聖手公羊覺得她脾氣冷傲。甚難侍侯,現在雖然要為她治傷,但她卻顯得很不願接受似的,當下淡淡一笑,道:“敝人行醫旨在救人,只要有病患者踏上千樹林,無分敵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