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天已經亮了,可是,不是帶她來威脅七里的嗎?怎麼有這麼多人?
“大王子醒了!”一聲七弟,頓時引起了守在床邊地一個大夫首先發現,忙大聲喊道,大家的注意力頓時全被吸引了過去。
“大哥!”看見大王子睜開眼睛,祁七里頓時驚喜交加,忙握住大王子微抬的手,王妃也忙湊了過來。把大王子扶坐了起來,在他背後墊上柔軟的靠枕。
“讓七弟擔心了!”大王子虛弱的道,灰黑地眼圈中,一雙眼睛血絲瀰漫,神采黯淡。
“大哥!”想起眼前人平時總是顧盼神飛地模樣,再聽一聲久違的柔聲七弟,祁七里的心瞬間更是柔軟的疼痛。
“大哥……曾經……對不起你!”大王子努力地微笑,卻只讓他的面容顯得更加慘淡。
“大哥。過去地事情就別提了。”祁七里黯然地道,又想安慰他又想問他下毒地是誰。蕭弄晴現在又在何處?神情不由複雜之極。
“七弟,大哥……想和你……單獨……談一談?”大王子斷斷續續地道,眼裡有一縷徹悟般的悲哀,然後轉向自己地妻子,“你們……都退下……誰也……不得……接近半步!”
“王爺……”王妃抗議地叫了一聲,但一迎上大王子的目光。有瑟縮了一下,忙帶著妻妾們下去。
“你們也先出去吧!”祁七里吩咐左右。
“殿下?”跟來地侍衛為難地叫道,出來的時候雲豹再三交代他們不得離開祁七里半步,可是畢竟祁七里才是他們真正的主人,不可違命啊。
“下去吧!”祁七里擺手道。
他當然知道手下的顧慮,但不說大王子此刻已身中劇毒,就算是他身體康健。也不見得能贏得了已得師傅真傳的自己。何況,雖然大哥能派人訓練出伏幻城那樣的高手,可是作為王家子弟卻反而沒有那麼多時間,更不可能接受和殺手們一樣、自幼便開始地殘酷訓練,因此。他並不懼怕大王子會突起不利。
而且大門立床榻也不過幾十米,一旦有變,眾人也能立即趕到支援。再則,他也不希望今日和大哥的密談會流傳出去。
見祁七里堅持,侍衛們只好無奈地退下,守在門外等待。
“我們兄弟。已經多久沒有這樣好好地談話了?”待到四下無人。距離最近的侍衛也在距離床榻有幾十米的門外,大王子不由虛弱地感嘆道。才說了一句。突然就猛烈地掩口咳嗽了起來,猶如殘喘老人。
祁七里忙倒了一杯茶給他,大王子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茶才稍微好了些,苦笑道,“沒想到我竟有這麼一天,連喝口茶都要別人侍候。”
“大哥,是誰下的毒?”祁七里接過茶杯,放到一邊,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問出這句話時,心又沉又重。
彷彿那兩口茶還沒落到肚裡般,大王子彷彿無力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大哥也不知道?”祁七里眉頭頓蹙。
“也許是大哥做人太失敗吧!所以想取我性命地人太多。”大王子捂了下胸口,閉了閉眼睛,用一塊手絹捂著不時咳嗽兩下的嘴,道,“也許,這裡面就有七弟你吧?”
“大哥,難道你以為是小弟?”這一句話聲音雖輕語意卻重,驚得祁七里豁然站起,不可置信地望著大王子,剛剛才感覺到的一點點融洽立時煙消雲散。
他就是因為始終念著兩人之間的同胞之情,所以才從不追究過往,今日來時甚至還想過只要蕭弄晴平安無事,他願意盡釋前嫌不為難大哥半分,沒想到他的大哥此刻竟然還以小人之心來度君子之腹,以為是他派人下地毒。他祁七里在大哥的心中,難道竟然是這麼一個人嗎?
大王子卻連眉眼都沒抬一抬,仍是閉著眼睛,不答反問道:“伏幻城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你了吧?”
“告訴我什麼?”聽著大王子冷冷淡淡的口氣,見他連正視自己都不願意,再想起方才在眾人面前大王子的做作,祁七里突然覺得自己實在天真,他吸了一大口氣才勉強地壓下心潮,沉聲問道。
好吧,也該是時候攤開他們之間的問題了,只是,對於這句話問,他無法確定大王子指的是伏幻城說出他是追殺背後地主謀,還是可能指伏幻城已經救得蕭弄晴回去。
“你明知我說地是什麼意思,又何必再裝?”大王子微微冷笑,終於睜開了眼睛,非但沒有半分“其人將死其言也善”的感覺,聽似優雅地語調中反而充滿了嘲諷,若不是祁七里方才親手搭過他的脈搏,此刻他的臉上依然浮繞著絲絲黑氣,他幾乎要以為這一切都是大王子的苦肉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