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氣他都沒有了,因此他只能一頭凌空栽了下去,栽向如練的河面,猶如一隻斷了線的風箏,更像一隻凌空折翅的大雁。
而就在這時,喬裝船家的殺手已經打出了最後一組追魂索命的暗器。
不管地老天荒寂寞刀獨孤浪子願意與否,這一次他死定了。他已經不會再一次變不可能為可能,因為目前最可能的就是他即將葬身魚腹,魂斷外婆橋。
喬裝船家的殺手已經收住了仰天狂笑,臉上還透著絲絲古怪,就像一個屠夫殺豬時,把刀捅進了豬的胸腔後即將拔出時,期待著那熱血噴湧的一瞬,欣賞著一個鮮活生命即將終結的謝幕,滿意中盡透著得意。
是的,喬裝船家的殺手也真的有理由得意,因為他的三組追魂索命的暗器已全部出手,出手的時機,出手的方位,出手的角度,出手的方法更是無可挑剔,拿捏準確,不失毫釐。因此,喬裝船家的殺手絕對稱得上也不愧為殺手中的高手,更是高手中的高手。這神機妙算的一擊,才是此次佈局狙殺鏈上最驚妙精絕,也是最精彩的最後一環,更是被喬裝船家的殺手演繹得淋漓盡致,盡善盡美。
為什麼經常是最好的總是在最後?為什麼最後的卻經常又是最好的?
宴席上,最好的佳餚往往是作為最後一道菜端上;舞臺上的壓軸節目往往要留在最後才上演;大牌的明星往往要等到最後才出場;就是公佈一次活動的名次,第一名也往往是最後才公佈。不管是美好的還是醜陋的,不管是善良的還是惡毒的,不管是偉大的還是平凡的,為什麼一定要鍾情於這個“最後”?為什麼一定要得意於這個“最後”?甚至於一個冷血殺手都把他最惡毒,最有效,最精彩絕倫的最後一擊,也留在了“最後”才出手?
那麼,“最後”的結果呢?
也許是地老天荒寂寞刀獨孤浪子只能“等死”的結局早已在喬裝船家的殺手的預料之中,也或許是喬裝船家的殺手太過得意想慢慢觀賞自己最後的傑作,亦或是他有觀賞被獵殺者死亡過程的習慣,更或是喬裝船家的殺手難奈自己欣喜若狂的激動心情,在最後必殺的一擊中,他也加進了些許賣弄,因此喬裝船家的殺手的第三組暗器在出手時,與前兩組相比有了些許變化——出手的時間慢了些,暗器飛行的速度也慢了些。
第三組暗器只有一個,鵝蛋般大小,橢圓,白色。
像極一枚真的鵝蛋,但是這枚鵝蛋卻不可愛,反而可怕,而且可怕之極。因為這枚圓潤瑩白的“鵝蛋”,是當今江湖武林中最最可怕的霸道至極的暗器之一——白磷*彈,出自河北陰山聖火門。這種白磷*彈與山西雷家堡的雷火霹靂彈雖然有些功能相似,都有依靠爆炸傷人的巨大威力,但是卻不可同日而語。雷火霹靂彈只是單純的利用了火藥的爆炸功能,爆炸能量的大小也就決定了最後的傷害程度。可是白磷*彈則不同,除了爆炸功能本身的威力外,他所內藏的白磷以及硫磺等物質,遇火即燃,燃則不滅,遇物即附,如膠似漆,人只要一沾上,即使燒你不死,磷火中所含的劇毒也會趁機侵經毀脈,因此中者很難全身而退,不亡也傷。江湖武林中留傳的一句歌謠,就真實道出了白磷*彈的恐怖之處:白磷聖火一沾身,埋骨他鄉做遊魂。
面對這樣一種陰毒至極的恐怖暗器,身臨這樣必死的絕殺之境,地老天荒寂寞刀獨孤浪子還會有命在嗎?還能有命在嗎?
如果地老天荒寂寞刀獨孤浪子不是神功殆盡,如果此次佈局狙殺謀劃得不是這樣完美,如果喬裝船家的殺手不是這樣高明隱忍,如果沒有被獵殺者及殺人者的賣弄……可是不幸的是,這些如果都是已經發生過了的事實,鐵一樣的事實。
真真實實。實實在在。在在發生。沒有如果。
是發生過的事實就已經不能改變。奇蹟還會有嗎?
奇蹟是沒有,但是有柳叢。
柳叢簇生在河畔。
當時的柳叢中有一頂用新鮮的柳枝編插的“遮陽帽”。遮陽帽不但能遮擋夏日熾熱的陽光,而且還能遮人,遮住了一個活生生的局外人。
沒有人知道這個局外人從哪裡來,什麼時候來的。也沒有人知道他要到哪裡去,因為他一直都不動,隱身在柳叢中絲毫不動。甚至連呼吸都俯耳不聞,如同一個沒有任何氣息的活死人。他是誰?他要幹什麼?
他在看。一直在看。
他看到了什麼嗎?有趣嗎?
太多了——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二十九章(57——58頁)
他剛開始看的時候,昨夜的星辰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