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眾人齊聚一堂,終於能騰下功夫來閒話家常。楊鐵心抓著郭靖的手,熱淚盈眶,將郭嘯天的種種斷斷續續的都講給了郭靖知道。隨後丘處機亦將當年怎樣在牛家村與郭、楊二人結識,怎樣殺兵退敵,怎樣追尋郭、楊二人,甚至怎樣與江南七怪生隙互鬥,怎樣立約比武等情由,從頭至尾說了一遍。
郭靖此時方知自己身世,也不禁伏地大哭。想到自己父親慘死,大仇未復,又想起七位師父恩重如山,自己是粉身難報。
眾人一番安慰後,丘處機寬慰的看向楊康,“康兒,咱們學武之人,品行心術居首,武功乃是末節。早先我見你貪戀富貴,似不是性情中人,是以始終不曾點破你的身世。幾次教誨你為人立身之道,你也只是油腔滑調的對我敷衍。原本為師對你大失所望,但想不到,到了真正關頭,你卻能深明大義,毅然拋棄榮華富貴,為師欣慰之極,也不枉我多年來對你的教導。”
“不錯,當時要不是這位小楊兄弟劫持了那個什麼狗屁王爺,難免咱們都要載在那裡。丘道長,你這徒兒,識大義,明事理,至孝至順,果然好得很。”六怪也隨聲附和。楊鐵心、包惜弱欣慰的站在一旁,王處一、馬鈺亦讚許的點點頭。
趙拓知楊康對這諸多誇讚必定不以為然,但聽到六怪那句話時,卻心頭一緊,趕緊看向他。果然,楊康聽了江南六怪的話,眼神一閃,但卻未動聲色。隨後擺出一幅面有愧色的表情,連連稱不敢,幼時年輕不懂事,一切全憑師傅教誨。
丘處機略為惋惜的看了看楊康及郭靖,“可惜了,楊老弟與郭老弟所生皆是男孩,指腹為婚是不成了,不然到是一樁極不錯的婚事。”
“不然,”楊鐵心道:“當初所言,即便是結不成親家,也要他二人結義為兄弟!”
丘處機一愣,隨即拍掌大叫,“對,對!瞧我糊塗的,竟然給忘記了,即便結不成親家,也要結義為兄弟。”
“師傅,”郭靖突然插嘴道:“徒兒先前曾與趙拓趙兄弟結義,不知能否將他也算入其中?”
六怪聽郭靖這麼說,才想起之前大戰趙王府之時,此人有膽有謀,相助甚大,只是尚不知其來歷。幾人暗自交換了下眼神,開始旁敲側擊打探起趙拓來歷。
對這些趙拓心中早有腹案,一串兒話說下來,連個磕本都不帶打。六怪和幾個牛鼻子老道聽的連連點頭。唯有楊康,雖滿面笑容,但在趙拓眼神餘光掃過他時,丟給他一個嚴重鄙視之的表情。
將郭嘯天的靈位供與大堂之上,楊鐵心、包惜弱高坐正堂,丘處機與王處一、馬鈺,以及江南六怪則站與兩側,穆念慈和黃蓉在一旁守候,隨後三人拜過天地,父母之後,相互八拜,結為了異姓兄弟。
其間過程與他早先和郭靖糊弄事兒的隨便拜拜完全不同,愣是讓趙拓累的腰痠背痛腿抽筋兒。他就納悶,不過一個兄弟結義,為啥搞得跟拜夫妻進洞房差不多複雜。
郭靖最為年長,其次楊康,趙拓與他們差了幾個月,鬱悶的排了第三。
待該辦的事兒都辦了,丘處機這個牛鼻子老道便又閒不住了,碎嘴唸叨道:“雖然康兒是無法與郭靖小兄弟結成連理,但楊老弟,你這位義女才貌雙全,倒不失一樁好姻緣,也合了指腹為婚,媒妁之言一說。”
第二章 南歸(二)
楊鐵心一聽丘處機這話,忙不迭答話到:“道長此言甚妙。我閨女苦命。當年我在她家養傷,卻不料她親生的爹孃和幾個哥哥不久都染瘟疫死了。我便收了她做女兒,之後教她些武藝。這幾年來帶著她東奔西跑,本是為了找尋郭大哥,誰知……還好,蒼天有眼,保佑郭大哥的遺腹子平安無事。”
丘處機立馬兒會意道:“即便如此,我便託大,做個媒。不若就讓這穆,哦,現在應該叫楊姑娘了。兩家親上加親,就讓這楊姑娘再與這位郭靖小兄弟結為百年好合怎樣?”
聽丘處機這一說,除了當事人,其餘人都隨聲附和起來。楊鐵心更是不住嘴的“好”。
突然,郭靖紅了臉道:“我不娶她!”
丘處機一愕,問道:“甚麼?”
郭靖重複了一句:“我不娶她!”
不光是丘處機,另兩個老道外加上揚鐵心也立即就沉了臉。丘處機站起身來,問:“為什麼?”
韓小瑩愛惜徒兒,見郭靖受窘,忙代他解釋:“我們得知楊大爺的後嗣是男兒,指腹為婚之約是不必守了,因此靖兒在蒙古已定了親。蒙古大汗成吉思汗封了他為金刀駙馬。”
丘處機虎起了臉,對郭靖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