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開始害怕起來,他們知道泰坦戰士的援軍只要再過一會兒就會由四面八方衝過來,所以……就像近衛軍上尉以為的那樣,這支闖入國境的荷茵蘭騎兵師大膽地從森林裡衝了出來 畢竟他們人數佔優。
索斯格爾戰士在森林外組成一道散兵線,他們在等林線附近出現敵人的身影之後便準確地投去箭矢,敵人的前鋒一瞬間就翻倒了一大片。
一部分火箭引燃了森林外的董草坪,冬日裡的西北風助長了火勢,荷茵蘭騎兵在衝出這段綿延五十多米的火海時已經隊形散亂。年輕的近衛軍上尉終於下達格殺勿論的命令,索斯格爾湖區最兇猛的溼地鱷魚立即張開血盆大口,朝不共戴天的敵人衝了過去。
地方獨立武裝與正規騎兵軍的對抗存在本質的差距,志願兵不斷落馬、不斷被訓練有素的敵人砍倒在冷冰冰的湖畔平原上。負傷的泰坦戰士發出瀕臨死亡的吶喊,但他們始終拿著武器,在極度痛苦中搜尋著敵人;敵人越打越心驚,他們一直在衝、一直在殺,可泰坦人就像永遠也殺不完,他們衝來衝去竟然還在這塊湖岸邊打轉。
如果還有更令人驚異的事,那就是在交戰以後便沒人再見過戰士們的指揮官休爾史密斯上尉,志願兵們也沒有聽到這個年輕人的聲音,往常演習的時候他可喜歡扯著脖子叫喊。
泰坦戰士沒功夫理會那個勇敢的近衛軍上尉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靦腆,他們只是竭盡全力、忠實地執行指揮官的命令。休爾命令他們打散建制、五人一組、以散兵線不斷衝擊敵群的頭部和尾部;休爾命令他們不要顧忌犧牲、想怎麼殺就怎麼殺、想怎麼幹就怎麼幹;休爾命令他們不要給敵人喘氣的機會、倒下就爬起來、衝過去再衝回來、即使負傷倒地也要帶走敵人的一條馬腿……
這些戰士們都做到了!他們曾經只是一群頭腦簡單的湖區百姓,是獵人、漁夫、勤快的莊稼漢。從前若是碰上這種大冷天,他們會躲在燃著壁爐的磚房裡,罵孩子、打老婆、兜裡寬裕就勾搭幾個玩伴一塊兒賭賭錢……西方來的下等人殺害他們的子侄、侮辱他們的妻女,奪佔他們的財產,他們就拿起刀槍對付這群狗崽子,像休爾上尉教的那樣幹!
“休爾犧牲啦……休爾犧牲啦……”一名索斯格爾戰士突然大聲哭叫起來。
陷入混戰的荷茵蘭騎兵自然很高興,他們開始更加瘋狂地左衝又突,反正泰坦人已經死了指揮官。不過這次他們打錯主意了,泰坦戰士不但沒有退卻反而越戰越勇敢!
頭腦像湖水一樣清澈的索斯格爾勇士並不認為休爾上尉的犧牲代表什麼,他們都認為:既然走上戰場,犧牲就是遲早的事,休爾只是先行一步,由此引發的更兇猛的怒火自然要在敵人身上盡情宣洩。
戰爭就是這樣,即便休爾是這樣一名可愛的戰士、優秀的指揮官,但還是沒人能夠說清他是怎樣無聲無息地倒在湖畔冰層上。他躺在自己的血液裡,平靜地眯著眼,望著天空中的浮雲。
冰層逐漸開裂,休爾便落進淡定的索斯格爾湖,湖水融入戰士的血,沙場上朔風飛揚,湖面也隨之掀起波瀾。
第二十六集 第八章 上
如果你想了解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的心靈,那你就得和他一塊兒生活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往往需要幾年,可在一些比較特殊的時候,幾天就足夠了。
這幾天,奧斯涅親王似乎根本沒有與某位至高無上的大人物好好理論一番的打算,他與為數不多的隨從在一個騎兵團的護衛下走走停停,在去年12月底出發,到了今年2月份竟然還沒走到都林。
對於和談,親王殿下狀似一點都不擔心,他在旅途上的大半時間都被用來視察城鄉市鎮、會見各種各樣的人。
今天,親王一行抵達一個叫做桑德諾拉的小城,小城坐落在菲爾謝拉省和多摩爾省的邊界上,與帝國首都的直線距離大約是一百五十公里。奧斯涅親王再用一個星期就能抵達都林,到時候人們就會知道他想幹什麼。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想幹什麼?泰坦帝國的有識之士都無法認清這個問題。有人說親王殿下想要發動兵變,就有人反駁說跟隨殿下的騎士只有一個團:有人說親王殿下是支援和平談判的,就人反駁說殿下必是得了失心瘋;有人說親王殿下自身難保、都林有場審判等著他,反駁這種說法的人就瞪大眼睛:誰有資格審判一位民族英雄?誰能給神選戰士的領袖訂立一個足以成立的罪名?這樣乾的人才是真的得了失心瘋!
女皇陛下把和談告示滿世界地張貼,恨不得告訴所有人戰爭就要結束了,可人們大多不願相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