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文章,就當是開篇吧。不知道我特請的那位主筆,會把這篇文章潤色成什麼樣兒?我現在,可是要借重他清流地名聲兒來著……”
楚萬里神色淡淡的:“是不是學洋人借重輿論的法子?”
徐一凡訝異的看著他,這小子還真不白給!他點點頭:“就是要讓大清識字兒的人,都知道這裡發生的是什麼事兒!”
楚萬里一笑,平胸行了一個軍禮就要出門,突然回頭又道:“大人,是不是咱們也準備點兒軍械,存在領事館裡?致遠上面有水兵用的洋槍。我覺著咱們還是備上幾十杆為好……”
徐一凡心裡一動:“運得進來麼?”
楚萬里笑笑:“交給我吧!包不給那些傻洋人知道!”
他誇下海口,徐一凡居然也相信。笑罵道:“滾蛋!”楚萬里領命滾蛋而去。
李雲縱卻一直站得筆直,一直不動聲色的聽著。彷彿徐一凡隨時一個命令給他。他就隨時豁出命去做。
徐一凡交給他一份拜帖:“送給泗水有木堂李家,我明日前去拜訪,給他們陳說厲害。順便化緣來著……不要多事,不要生事,可明白了?”
李雲縱行禮接過拜帖,轉身就走。到了門口,突然也轉身過來,遲疑了一下。才低聲道:“大人。您決定冒難處理此事,屬下衷心敬佩。咱們學兵弟兄。也無一不是願意追隨大人效死。咱們覺得,跟著大人,也許真的是不一樣兒的。”
徐一凡一怔,微笑道:“難道你曾經懷疑過我麼?”
李雲縱想了想,靜靜地道:“從來沒有。”
棋子都是佈下去了啊,不知道隨後的一切,會不會如自己所料?
在這座夜色漸漸籠罩地南洋城市的另外一邊。德坦恩中校提著手杖,快步地走進了泗水警察局當中。
一位白人高階警官早就在等候著他,兩人只是一拉手,並不寒暄,就奔裡面而去。
看著總督副官到來,經過的警察都是敬禮。那些土著的警員看見洋大人經過。都是大氣兒也不敢喘一口的屏息立正。
而這些兒,德坦恩中校正眼兒也沒看一下。
兩人一前一後的一直走到一處房間之內,那高階警官當先進去。頓時屋子裡面幾個人都跟彈簧一樣跳了起來。
等候兩位洋大人都是當地土著,個個頭髮髒兮兮的卷著,打著赤腳。恭敬了看著他們。
德坦恩邁進來一步,又趕緊退了出去,掏出一張手絹兒捂住鼻子才再度入內。聽著那白人警官介紹:“這有碼頭土著工人的領袖,還有城區扒手頭子,甚至還有爪哇土著輕步兵部隊的人選……”聽著介紹到了土著輕步兵,一個壯實一些地傢伙趕緊站得筆直。
德坦恩在手絹兒後面皺著眉頭:“都準備好了?幾天之後的事情,不會耽誤吧?我要隨時向總督大人彙報地!”
白人警官笑笑:“閣下,這不過是一場土著和華人之間最普通的騷亂罷了。我們會隨時監視他們的動向,不會造成太大影響的。”
德坦恩厭惡的擺了擺手兒:“不要監視,不要控制!”
白人警官一怔。德坦恩冷冷的道:“你難道沒有聽過那個傢伙在華人當中的煽動麼?每經過一天,也許將來華人就要難控制一天。總督大人的意見,不要控制。引起最大的騷亂,讓華人明白,他們誰也指望不上,只有服從我們的統治!這是賦予我們白人的天賦權力!”
第二卷 南洋北洋 第二十六章 … 南洋青年會
光緒十九年,三月一日。天氣依然晴朗。
徐一凡坐在馬車裡,支著額頭,心思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馬車裡面,只有一個強打精神的曹天恩曹領事,這些日子徐一凡在這兒上竄下跳,曹領事提心吊膽之餘,只有將鴉片煙抽得更多。加倍的晚上不睡,早上不起。今兒徐一凡要拜訪有木堂李家。他沒法兒只能跟著,坐在徐一凡對面兒,只是一陣陣兒的按捺著自己的哈欠。不時的掐自己一下兒大腿肉,好打起點兒精神來。
車窗外面,章渝控馭著馬車。這管家,除了陰沉和來歷模糊,心思難測之外。實在是一個萬能的管事兒。對他,實在沒什麼可挑剔的。
十八人組成的學兵欽差委員儀仗隊伍,森然的在馬車左右。都騎著車馬行租來的走馬。頂著大太陽還保持著軍容。到南洋這些日子,這些學兵們也是成了千萬僑胞矚目的中心,這種榮譽感和自豪感,甚至是作為民族武力對自己同胞的守護責任感,都是異乎尋常的高漲。
他們對自己的要求越來越嚴格,也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