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楹作為剛剛送到洗衣院的新人做的當然是那最苦最重的漿洗衣服的活計,但花楹因為功力在身,漿洗衣服總是又快又幹淨,加上她十分的勤勞,並不會推諉,短短時間內就獲得管事嬤嬤李嬤嬤的喜歡。
李嬤嬤是一個刻板的嬤嬤,最討厭那些偷奸耍滑之人,因為為人刻板又不會討好別人這才淪為洗衣院的管事嬤嬤。
不過管事嬤嬤對花楹的另眼相待很快就讓洗衣院原本的幾個侍女不滿,因為花楹的活做得多又好,反而映襯的她們偷懶,害的被李嬤嬤罵了好幾次。
花楹對於這些侍女的小心眼根本不放在眼中,她如此進入公主府只是為了能夠接觸到昭華和怡寧從而殺了這兩個人以報血海深仇,可不是和這些無知的侍女打鬧爭鋒的。
短短几日也足夠讓花楹打聽清楚,那每日前往昭華那毒婦所住的正院拿取衣物的正是洗衣院的大丫鬟月娥。
知道這一訊息之後,花楹就開始暗暗準備起來。
洗衣院中,除了那大丫鬟月娥,還有一個名為月荷的大丫鬟,只是因為月娥的老子娘也是府中的奴僕,月荷雖自認各方比月娥出眾卻只能屈居月娥之下。
這日,洗衣院的侍女們在飯廳用飯,那與花楹不對頭的侍女雪雁裝作一副不經意的模樣從花楹的面前走過,似不小心般腳下一歪,身子倒向一旁,直直的將花楹的飯菜打翻在花楹的身上。
那粘稠的湯湯水水就灑在了花楹的藍色衣裙之上,那雪雁被一旁的人扶起,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啊,春玲妹妹,姐姐是不小心的,春玲妹妹不會怪姐姐吧!”話雖如此,可眼中是滿是得意,讓你再討好李嬤嬤。
原來,因著花楹在李嬤嬤面前說了幾句好似看到雪雁偷懶的話,那雪雁被李嬤嬤狠狠的罵了一通,還罰了一個月的月錢,那雪雁對花楹恨得是牙癢癢,可卻苦於沒有辦法對付花楹,今日在廳中用飯,那雪雁靈機一動,就有了現在這一幕。估豆廳技。
花楹尷尬的站起,身上的飯菜順著衣角滑落,在藍色的衣裙上留下難看的印記,眉頭緊鎖,只是擺擺手道:“無妨。”
說著向外而去,路過那月荷的位置時自言自語一句:“這醋粘在身上根本就洗不掉,看來這衣裙穿不得了!”
花楹施施然的離開,沒有看到那月荷瞬間閃亮的眼睛。
是夜,勞累了一日的洗衣院沉寂了下來,所有的侍女都沉浸在熟睡之中,一道身影從房中閃出,左右觀察,見大家都陷入沉睡,這才悄然的進入一間大屋,這裡就是為各院主子薰衣物的地方,只見那黑影悄然的在那燻球之中加了些東西,惡意的一笑,悄然的離開。
黑影回到屋中,只是她沒有發現在她離開之後,有人再次進入那燻房之中,幾息之後才再度離開。
次日,花楹抱著洗好的衣服送進薰衣房時就看到大丫鬟滿面愁容的望著手中的華服。
將手中的衣服放下,花楹走上前,輕聲道:“月娥姐姐,怎麼了?”說著看到月娥手中的華服,驚道:“咦,這不是公主要的華服嗎?月娥姐姐還沒有送到正院啊?”
那月娥瞥了花楹一眼,看她臉上滿是驚色,想著這丫頭來府的時日尚短,在府中更是無根無底,沒有依靠,眼睛一眯,計上心來。
將手中的華服遞給花楹,冷聲道:“這衣服被人做了手腳,姐姐如何能送給公主,若是公主怪罪下來,咱們一院子的人都要吃掛落,若是正好遇上公主心情不好,咱們的下場……”說著,打了一個寒顫。
這件華服可是公主最喜歡的,特意交代好要好好打理,可誰知竟然在這上面出了問題。
現在就算重新漿洗也來不及了,正院又催的緊,一時間她竟是手足無措。
“月娥姐姐,你不要嚇奴婢,這衣服不是好好的嗎?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花楹顫抖著,聲音不成形的輕聲問道,瑟瑟發抖的模樣,一看就是被月娥的話嚇壞了。
月娥眸色一閃,對花楹的表現更是滿意,“你聞聞就知道了!”
花楹忍著心中的噁心將華服放在鼻尖輕嗅,滿鼻子的花香,不解道:“很香啊,怎麼了?”
“是很香,可這是公主最討厭的香味,若是獻上去,公主非殺了我不可。春玲,你說,你來洗衣院這麼久姐姐對你好不好?”月娥一手緊緊的抓著花楹的手腕,眼睛死死的盯著花楹,沉聲問道。
花楹動動被捏的有些疼的手腕,對上月娥的眼睛,點點頭道:“恩,從來沒有人向李嬤嬤和月娥姐姐對我這麼好過。月娥姐姐,你抓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