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人群正全都驚訝怎麼有人敢喝斥宋知府和王巡撫,而兩人竟然玩鴉雀無聲,正全都在小聲討論來者何人,沒想到下一刻,竟然又跳出一個更牛逼的人,不由全都目光投向來音處。
宋重一看到此人出手就笑了,沒想到自己埋的後手,竟然用到了。
此人叫崔鶠,乃筠州推官,相當後世法院院長,當然,跟大理寺這個最高法院還是不能比的。此次便是受宋重相邀,助他破九江羊羔酒一案而來。
羊羔酒一案,在民間反應強烈,而且矛頭直指某位蔡姓大官。沒想到,眼下關鍵時刻,跳出來的人竟然是一條後~宮大魚,看來每個大案後面都有一個盤蹤複雜的關係網,誠沒說錯。
高公公一見崔鶠,頭皮不由一陣發麻,這人無論在民間還是官間都很有名氣,說得好聽點叫為人正直敢言,說得不好聽點,就是個愣頭青,眼裡容不得沙子,屬於見誰咬誰的瘋狗型人物。
諂笑道:“哦,原來是崔推官啊,你來得正好,灑家大理寺也不用去了,灑家想請教你一個問題,要是當堂官員,辦公期間,玩醉酒斷案,依大宋律法,該當何罪?”
崔鶠見這個高公公雖然諂笑,但是卻不做作,眉頭一皺,心裡吃不準這人是鉅奸大老虎,還是當真是打報不平路過?
拱手見禮道:“此次九江羊羔酒一案,已在民間鬧得沸沸揚揚,本官奉刑部之命,特意微服跟盯此案。高公公聞到的酒味,卻是兩位上官在親試證據,因為原告這次提供的證據,叫至尊羊羔酒,自稱比極品羊羔酒要好上十倍,所以,這種東西,非親自品嚐,不可判定。這點,我和這些圍觀的民眾都可以作證,其行為完全經得起推敲!”
“至尊羊羔酒?比原來攬月樓的極品羊羔酒要好上十倍?”一聽到這說法,高公公的眼球瞬間一亮,隨後指著劉雲落道,“有這東西,市面上怎麼沒它的傳說?那位跪著的丫頭,你說說!”
“回大人,先祖有訓:至尊之物,不可流落民間!”劉雲落緊記趙明誠說的言多必失,一句說完,便不再出聲。
“哈哈,好個至尊之物,不可流落民間!”高公公一拍自己的大腿,非常有特色的嗓子,瞬間傳過全場,只見他一指堂上的酒罈道:“來人,給灑家也倒上一碗證據,灑家品盡天下美酒,代天狩購,沒灑家的點評,什麼酒敢亂稱至尊酒!”
宋重和王嚴宏同時一舔舌頭,眼睜睜地看著最後一小碗潔白如羊羔的美酒,被那死太監找藉口騙入口中!
酒一入口,高公公眼球便暴睜,用後一瞬,便頓覺筋骨奇松,有能量由下而上,由內向外發散,周身通泰,心曠神怡。
待到細細品完,全部順喉而下後,他反而臉上沒有半點神色,道:“小妮子,剛才你說‘至尊之物,不可流落民間’,灑家想問一下,你這種至尊之物,共有多少傳世?”
聽到高公公繼續霸佔全場,劉雲落也吃不準此人到底想做什麼,只能弱弱地道:“此酒先祖共有三壇傳世,剛才喝了一罈,只剩下兩壇了!”
“那,如果給你材料叫你大批次釀的話,你每月能釀出多少壇來?”高公公繼續緊跟著追問。
“難說,此酒工藝特別複雜,成功率最多一成,一月釀不出三壇來,這才有至尊之物,不可流落民間之說!”劉雲落從高公公臉上看不出何意,只能很謹慎地答道。
高公公一聽產量這麼低,心情大好,那不是被自己撿到寶貝了?自己採購的好酒若能穩壓頭等,豈不是,就會讓龍顏大悅?
“哈哈哈,好個至尊之物!小妮子,剩下的兩壇酒在哪裡?灑家告訴你,那酒內務府徵用了,你家先祖說至尊之物,不可流落民間,就是說此酒一入世,便是為皇家準備的!回去後,內務府會給你補上聖旨,聽好了,以後每月必須上貢五壇至尊羊羔酒!”
高公公此話一出,等於為此案定了一個調調。一旁跪著的趙四,頓時一臉死灰,忙跪爬幾步上前道:“高公公,攬月樓也有沒滲水的羊羔酒,味感絕對不會輸此酒多少,請高公公再給我一次機會啊高公公!”
“哦,你是說以前給我的貢酒都是滲水了的?你奶奶的小兔崽子,連灑家都敢蒙,好,很好!來呀,小的們,給灑家好好地揍他!”
趙四還想說什麼,卻見一群青衣人圍著他就是一頓狂揍。崔鶠一陣急咳,這傢伙剛才還說別人亂了公堂律典,你這是逼我參你一本嘛!
趙明誠和方大同傻眼了,這場面也太混亂了吧?到底誰才是主角?
而圍觀民眾卻唯恐天下不亂,有的人更